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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共白头

君无双差点没能忍住拿铁锹和他打起来的冲动,“不行,这像什么样,回去……实在不行,把苏青鸾绑着也绑回去,回云城养胎分娩,她要喜欢挖,重修的城主府辟出一块地给她挖个够。”

正当说话的时候,一阵铃铛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是小药催促驴子的声音,驴子鼻息哼哼的,似乎很不情愿的目光,“砰”的一声轻响,像是板车落地的声音。

“她来了。”萧九收起铁锹朝坑上爬了上去,君无双也跟随上去。

看到君无双的时候,苏青鸾和小药都吃了一惊,还没来得及问君无双怎么大半夜出现在这里,君无双已经被板车上拉着的棺材给吓到了。

而在棺材边上,俨然还躺着一个男子,看这样子,是个书生打扮模样,君无双震惊的指着那人说不出话。

小药一副见多识广,别大惊小怪的样子,“路上捡的,看到棺材吓晕了过去,还没死。”

苏青鸾从驴车后面绕过来,许久未见,除却以往的轻巧灵动之外,此刻有孕在身反倒多添了一抹明丽之色,如桃花沾露带水,十分可人。

她与君无双寒暄了两句,便转身去将那晕过去的书生按了人中,将他唤醒。

那书生白净,醒来的第一眼却是这如仙女下凡一样的人儿在跟前,不觉有些痴迷了,伸出手抓住了苏青鸾的手,“这山中女鬼,都长得这般令人心动吗?”

说着的时候,竟伸出手就要搂上她的腰身,作态轻浮孟浪。

萧九当即要冲过去,可苏青鸾动作比他更快,眯着眼一笑,那朱唇一勾,清婉灵动的回了句,“是呀!”

紧接着,是手上指骨被掰断的声音,与那书生痛呼哀嚎的惨叫,紧接着他被苏青鸾拽下板车,“死去吧,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你这样的臭书生了。”

说话的同时,苏青鸾意识到有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抬眸看去的时候,正是君无双无比震惊的看着她。

君无双不禁打了个抖,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隐隐觉得疼,“姑娘请自便,在下什么都没看到。”

萧九一言不发,上前去将那口棺材一拉,放在了地上,然后将苏青鸾按着坐在板车上,“不是叫你半夜不要出来了吗,还跟着瞎胡闹,小药……”萧九语气都带着微怒,“把你家小苏带远点,我埋尸呢,别让煞气冲到她。”

小药“诶”了一声,然后赶紧将驴子调了个头,拉着板车往后边走。

君无双还不知萧九想做什么的时候,却见萧九脸色冷冷的看着那书生,看得那书生直冒冷汗。在那书生看来,萧九此时似是一副想要吃人的模样。

书生吓得哆嗦,“小,小生途径此地,误了投宿时辰,故而才……才让姑娘捎上一程的。”

萧九才不管这书生说什么,上前一步直接将那手无缚鸡之力一提,然后将那口棺材一打开,书生直接被塞到里面去了。

里面还有刚死不久的尸,萧九冷冷的将那棺材一盖,“留条缝给你活命,为死者守几天墓吧!”说着,他将那棺材入土,填埋,动作一气呵成。

君无双仔细一看,阿九的确在埋了,也的确在那棺口处留了条缝隙给书生透气,但这里面却传来那书生嚎叫不断的声音。

“阿九,这……不妥吧?”君无双咽了一口口水,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阿九这才成亲半年,就学得这般无良了。

萧九瞥了他一眼,将他的死穴拿捏得好好的,“要我回云城,你就闭嘴。”

果真,君无双再不开口。

而后,萧九快步追上前头的驴车,将小药赶到后头去照顾苏青鸾,自己赶车。

出了乱葬岗,萧九却径直一路朝着官道上去,苏青鸾看出不对了,连叫住萧九,“不对啊,这不是回义庄的路。”

“不回义庄了,回云城。”

苏青鸾意识到萧九话里的怒意,“怎么忽然回云城了?”

“没什么,就是路上书生多,我最讨厌的,”萧九说着,带着怒意的眼中一眯,“就是死书生了。”

苏青鸾没反应过来,萧九却催着驴子往前走了,边走边道:“回了云城,看你半路还怎么老是捡回一些奇奇怪怪的人。”

苏青鸾“哦”了一声,有些揶揄,“阿九,你是不是吃醋了?”

“没有。”阿九当即一回,语气却酸得能倒牙,“我只是觉得那书生面目可憎罢了。”

苏青鸾不说话了,萧九催着白玉骢往前走,但又怕苏青鸾心里难受,压下心中的醋意之后,语气放缓了道:“青鸾,我想与你同欢笑,共白头,我绝不允许……谁欺负你。”

苏青鸾抿唇一笑,从身后抱住了萧九的腰身,将脸贴在他的背上,“我知道呢!”

闻言,萧九一笑,道:“那走吧!”

苏青鸾微微的“嗯”了一句,也没多言。

后面,君无双找到了他的马之后也紧紧相随了上来,见萧九赶往的方向是云城,也不再催促,只放缓了马蹄紧随其后。

踏着夜色,驴子在萧九小心的驱使,步伐不疾不徐。夜色笼罩的深寂下,驴脖上的铃铛“叮铃铃,叮铃铃”的响着,如同一路清歌,直上天穹。

只余身后那一片孤清冷寂的乱葬岗,一座座坟茔伫立,幽幽带绿的火光漂浮在半空中,渗人得紧。

只见土堆坟茔间,那被吓得跑了出去的小厮找了根趁手的棍子又折了回去,一边小心翼翼的走着,一边寻着君无双。

“大人,大人你在何处?”

就在他寻回了之前大人被拖下去的坟坑旁,从坟堆里面忽然一阵阵棺材撞击的闷声从地下传来,伴随着扭曲的哀嚎声。

当下,这小厮再次被吓耳的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跑开了,边跑还边喊:“我家大人……被鬼吃了!”

夜色泠泠如水,这两边的哀嚎声越离越远。

在不远处的锦城里,那卖酒的酒肆中,酒家摇着脑袋拍着桌子,为路过的客人讲着不着边的轶事。

“却说那看原本义庄的苏青鸾,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听说啊,挖人坟墓已经满足不了她了,现在还喜欢半埋过路的,活生生塞棺材里,留条缝憋不死人,你说……多损!”

“哦,还听说,她专埋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