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笋的腌制其实很简单。
得益于上辈子是野生型生物研究学师积累下来的经验,因为工作需求,时雨经常性接触到各色各样变异性的动植生物。
恰好在这方面,不小心涉猎了腌笋的经过。
就她知道的酸笋制法就有好几种。
但因为条件限制,无法,时雨只能用最糙、也是最简便的方法。
将整治好的笋丝或者笋块,投入烧开的井水里视笋片的厚薄煮十分钟上下左右,这里有一个点要特别注意——控油,因为笋沾油容易坏,不容易保存,而且还可能影响它之后清脆的口感,因此,烧水的锅最好要没沾过油水的。
而煮笋这个过程,可以去除多余的草酸和笋身独有的苦涩味,并且达到杀菌帮助发酵的作用。
之后连带水一起投入已经用开水和白酒消毒过的大肚缸里密封静置,一般当天就能食用。
不过想要吃到味道臭香清脆的酸笋,那就得水里的微生物和笋中和起来慢慢发酵了。
但因为这会天气还有些凉,时雨怕缸里的笋发酵不起来,因此每日夜都给屋里烧了好几盆炭火加热助攻,如此,进入二月,气候陡然上升,大地也开始迎来漫山遍野的莺绿花红。
又过了几日。
这一早,时老太太又给屋里点上了火盆。
最寒冷的时候已经过去,冬日里的木炭早在前两天都烧尽了,这两日家里烧的都是柴火,把屋里屋外搞得烟熏火燎的。
黄氏怕时小竹被那些浓烟捂出病来,早两日就带着孩子躲石元爵家去了。
话是这样说,但时雨知道,美啊娘这是嫌弃她和老太太搞出来的动静大哩,只不过时老太太是长辈,她一个当儿媳妇的不好说,反正也没几日了,暂且就躲出去眼不见为净咯。
时雨这些天心心念念都是大肚缸里的酸笋有没有发酵成功。
每日天一亮就跟着老太太起床了。
这会老太太点了好几个火盆,她也忙进忙出的帮忙着。
“咳咳,这也不知道得熏到啥时候......”
时老太太咳嗽了两声,将最后一个火盆摆好,直接站在烟雾旁打量起两个大肚缸来。
她还掰算了几下手指,“今儿是初四,算上咱们腌笋那晚,也有差不多四五日了,四丫头,你不是说几日就能成酸笋吗?这密封着,咱也不知道成不成,可咋整啊?”
这个时雨也不好说。
上辈子她的操作都是小打小闹。
也是因为这样,那晚做笋才吃了没成算的亏,缸没备着,淘米水也没有,事后想想说多了都是泪。
她摸着下巴绕着两个大肚缸打量。
又凑近用鼻子嗅了嗅。
只是缸口用泥给封死了边边角角,哪里有味道给她闻?
这几日室内温度并不低,如果按照上辈子的经验,这会缸里的笋应该是发酵成功的。
但她也没把握。
毕竟当晚大肚缸因为急用来不及暴晒,都是开水烫洗一遍,然后用白酒消毒晾干就用了,这个步骤有些粗糙,细菌也不知道能杀死多少,这次制笋如若失败的话,时雨觉得出错的可能就在这个不严谨的环节了。
不过时雨也不愿意多等了。
不成功便成仁,这次不成,只能下次了!
因此没犹豫多会,她就道:
“奶,咱们开一缸瞧瞧罢?明儿就是初五了,这笋要是成功,少不得得带到镇上酒楼试试运气,要是不成功,我就再换一个法子来腌,咱不要怕失败,您孙女脑中有好几个法子哩,这会要是不成,但咱吸取了经验,下回准备充足了准能成事!”
时雨想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