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人不敢再次开口拦住。
那是二姥爷的儿媳妇,高贵的身份摆在台面上,既不是侯府的人,也与二老爷没什么关系——这个人惹不得。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小姐走到二姨的身侧。
“二姨”。颜若汐乖巧地开口喊了她一声。二姨扫了她一眼。颜若汐一看便是知道之后没有好果子吃了。
侍人走上前拱手行礼道:“夫人”。
二姨点头道:“小汐在这里做什么?没事我们便走了”。
颜若汐巴不得赶紧离开这里,连连点头道:“好呀好呀”。转头狠狠地瞪了一眼尴尬的侍人。
侍人不知所措,张开嘴巴说不出阻拦之言,二姨牵着颜若汐走出院子。
幸好颜肃还没有回来,不知道去了何处,一路上没有看到冷冰冰的侍人。
走出二房的地方之后,颜若汐蜡烛二姨的手说道:“二姨,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二姨转头看了她一眼点头说道:“我知道”继续拉着她的手往自己的院子走。
颜若汐看着她二姨和二叔歇息的院子,傻眼问道:“二姨你带着我来这里做什么?”
二姨让她坐下,吩咐所有的侍人都退下,再吩咐亲信:“请二姥爷和老爷过来,就说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
亲信二话不说去寻人。
颜若汐傻愣住问道:“二姨,你怎么知道我要找二姥爷和二叔”。
二姨脸色难得的僵硬瞪着她凶巴巴说道:“你怎么这么没脑子自己一个人就去那里!”
颜若汐第一次看到二姨对着她凶狠,委屈说道:“我,我也不知道啊。我怎么知道......”
“够了!小汐你就要成为安王妃了,不能随着自己的心情做事!无论去哪里,身边都要带着人,知道了吗?!”
颜若汐低垂下脑袋乖巧点头道:“我知道了二姨”。
二姨看着颜若汐委屈的脸蛋,心中的恼火逐渐地平息,最后只剩下了无尽的疲倦之情,脸色变得柔和,抬手揉了揉颜若汐的脑袋轻声说道:“二姨不是故意骂你。只是我不想看到你就要成为了安王妃了却还是这样的模样。等你从侯府出嫁之后,你就不是侯府大小姐,是名副其实的安王妃”。
“小汐,你一定要记住一点,安王妃的位置不是谁都可以坐上。程沅晔看中了你,那么你对他而言肯定是不一样的。”
颜若汐抬头看着二姨的眼底下露出了疲倦之情和无尽的遗憾之情,心头弥漫一股沉重之情,轻轻点头道:“二姨,你知道颜肃......”
“嘘!”颜若汐的话还没有说完,二姨的手指就快速抵住她的嘴唇皱眉轻轻摇头道:“等二姥爷和二叔来到之后再说。小心隔墙有耳”。
颜若汐一愣,轻轻点头应下。
二姨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小汐真乖。记住以后无论去往何处,身边都要带着信任之人,像我们这样的人遇到危险无法自保,只能努力地运用一切可以运用的东西好吗?”
颜若汐点点头。
一会之后,派出去的亲信很快就回来了,二姥爷和二叔健步地走进院子,看到颜若汐俱是一愣。
颜若汐和二姨起身行礼道:“二姥爷,二叔”。
二叔看向妻子问道:“什么事情?”
二姥爷和二叔坐在对面。颜若汐看了看脸色严肃的二姥爷,略是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顿时感觉到了紧张。
二姥爷一手摸着下巴的白胡子,转眼看向颜若汐眯起双眼说道:“小汐想要说什么?”
二叔一愣,转头看向颜若汐疑惑问道:“是小汐要说啊?”看了看亲爹,心想亲爹还是大爷,这都看得出。
颜若汐回过神,二姨朝她点头示意道:“小汐不用紧张,都是自家人,想说什么便说吧”。
二姥爷意识到自己的气场太强大了,故意放柔了声音说道:“小汐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颜若汐松下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不让说话磕磕绊绊说道:“二姥爷,二叔,二姨。这件事情爹和娘都不知道,只有我和三哥颜赫知晓。我想你们听完之后不要告诉他们。”
三个人分别对视了一眼,二姨安慰她说道:“好,我们是恶丢不说?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颜若汐犹豫了一番说道:“这件事是关于二伯颜肃的事情”。
颜若汐将黄晓的事情和刚才在二房遇到的事情细节和过程都详细地说了一遍。
颜若汐尽快地捐给事情都说清楚之后,看到面前的三个人脸色俱是铁青,二姥爷的脸色还算镇定,二叔迟迟缓不过神,二姨的脸色最差,双眼冒火脱口而出道:“还有这样的事情?!”
二姨想到大嫂遇到这样离谱的事情心肝就疼死,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她要是云宛她就被活生生气死了,瞪大了双眼喊道:“怎么会是有这样的男人!”
二叔看了一眼气在头上的二姨,识趣地没有开口说话。
二姥爷面无表情,但是浑身散发着骇人的冷气,颜若汐大气不敢出一下。颜若汐对于二姥爷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崇拜感,安静地等着二姥爷发话。
二姥爷沉默了一会,盯着颜若汐问道:“小汐刚才在二房里看到了程咏煜?”
颜若汐轻轻点点头道:“嗯,千真万确。如果不是二姨及时出现,我现在定是还在二房的院子里回不来”。
二姨解释道:“我在院子里没有找到小汐,知道她独自一人去到院子里我就赶紧过去了”。
二姥爷撇过双眼看向二姨。二姨小声说道:“是程沅晔的眼线”。
二姥爷转回眼,“这才解释得清楚。程沅晔的胆子也真大,在侯府里也埋下了眼线”。
颜若汐张开嘴巴要解释,被二姨在桌子底下快速抓过双眼制止说道:“是程沅晔担心小汐的安危,这才在侯府里......”
二姥爷冷哼一声说道:“老夫已经说过了,别和他多接触,对你没有好处”。
“爹”。二叔开口喊道:“儿媳只是担心”。侍人不敢再次开口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