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得问:“既然土胡虎视眈眈,你真的不用回西北去看看?”
顾轻罗剥了果子丢在嘴里,漫不经心道:“阿泽已经回去了,土胡算什么东西,要不是这些年还要用它来做借口,现在哪里还会有什么土胡。”
说到这儿,他又转过头看向小栾,严厉道:“手抬高,再加练一柱香!”
小栾这孩子自从被救回来后,沈流萤虽不让他去济安堂了,但仍然可以教授他医术,但这个孩子倔,他偏偏要习武,沈流萤知道他是想要报仇,没办法拒绝只好答应教他。
只是这徒弟教着教着就被人给教跑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就变成了顾轻罗在教他。
不过说实话,这人平日里看起来是不着调了一些,但教起人来还是有模有样,小栾也没有意见,沈流萤就随他去了。
这人赖着不走,沈流萤也没有办法,无意中那日发现这家伙与济安堂掌柜的在一起说话,就忽然想明白之前在他身上闻到的药味是怎么回事了。
被拆穿之后的顾轻罗脸皮越发的厚了,他躺在躺椅上,一边监督小栾扎马步,一边对沈流萤道:“你知道这次进京的有谁吧?”
沈流萤怎么会不知道,自从知道她的仇人是高高在上的那一位后,对这种事儿她总是格外的关注。
“吴王和安王吧,吴王大抵又是派世子来。”
顾轻罗点了点头,对她道:“吴王父子都胆小,没什么好担心的,就是安王,你要是碰见,记得离他远一点。”
安王?沈流萤知道这是先皇的兄弟,辈分上是顾轻罗的皇叔,年纪已过了六旬,只是因为他没有正经嫡出的世子,近几年似乎是准备给庶子请封了。
“他有什么不对吗?”
顾轻罗轻咳了一下,有些不自在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安皇叔他封地府上有六十几房侍妾。”
好家伙,沈流萤傻眼了,光侍妾就有六十几房,再加上侧妃正妃,安王的后院可真是热闹!
顾轻罗道:“以前父皇在的时候安王还收敛,后来,那一位的有意放纵,这人就越发的声色犬马起来。”
沈流萤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碰着那一位安王殿下,一定会躲远一些。
先帝诸子中,唯今剩下的就只有燕王、吴王与当今陛下。
其中吴王懦弱胆小,当初他能躲过京城的那一场动乱,去到封地,也是走了大运了。
只是吴王封地原本在蜀,却在前几年陛下在年关朝见藩王时,寻了吴王世子一个错处,就将蜀地的吴王赶到了黔地。
由一个富庶之地被赶到了一个偏僻荒凉之地,要是旁的人早就不满,要闹上一闹了,可吴王没有,他叩谢天恩,然后举家去了黔地,听黔地传到京城的传闻里,连吴王妃都要亲自动手种起菜来,想来他们在黔地过的也是十分艰难。
就这样吴王依旧一声不吭,不过也正因为他的隐忍,让皇帝一直也抓不到一个处置他的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