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那个妆台的来历后,沈流萤也愣了愣,那个东西竟然是大长公主的东西。
是多年以前,新阳公主无意中见一行从大乾来的行商手中买下来的。
她知道这东西定然是来路不正的,但也没有过多追究,只将它买了下来,也让自己有些可以惦念的东西。
沈流萤立马想到,这莫不是就是大长公主府失窃那次?
那这藏在妆台夹层里的东西就是大长公主放的咯?
被大长公主小心藏起来的东西,沈流萤第一反应就是当年的先皇遗诏。
显然顾轻罗也是这么想的,并且他刚刚在这衣带上摸到了属于皇室的龙纹暗纹,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
顾轻罗用手指细细的抚过衣带的每一寸,最后停留在一接合处,针脚像是被人扯开过又缝上的,顾轻罗轻轻一扯,就将它撕了开来。
随着接合处的线被扯开,整个衣带也被展开来,正面无甚异常,内里却让沈流萤吃了一斤。
以鲜血为墨,痛斥齐王弑父篡位,残害手足的罪行写满了一整块布帛。
新阳公主显然是第一次知道这些事,惊恐道:“这、这上面写的都是真的?”
顾轻罗将布帛小心折好,收进怀中,想不到回夷之行竟然还有意外收获,哪里能想到,在千里之外的京城丢失的东西,竟然在这儿找了回来,真是上天眷顾了!
他此刻真想将这遗诏狠狠摔在那人脸上,看他此刻还能不能心安理得的坐在那高位之上。
第二日,徐川泽去雇好了马车,几人就准备赶紧回到凉州去。
却一大早的就被敲响了屋门。
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二皇子屠什要让这舞姬前去他的府邸。
那位土胡使者被顾轻罗修整了一顿,这会儿大病初愈,二皇子为了赔罪,自然就想到了那日晚宴上让土胡使者十分喜爱的舞姬。
沈流萤应付两声,暂时打发走了教坊的人,他们也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上了马车就走,谁还管那个二皇子不二皇子的。
等教坊的人又来催促时,不见里头有人应声,心下一慌,推开门来,看见舞姬正好好坐在梳妆镜前,这才微微舒了一口气,朝着舞姬又催促了几句。
却依旧不见有人回应,那人刚松的口气顿时又提了起来,走近过去这才看清那舞姬根本就是昏迷不醒的,怎么可能回应的了他?
好好的人晕了过去,发现的人赶忙去叫了人来,二皇子府的人早就等得不耐烦了,等舞姬醒过来,断断续续的说出了这几日她一直被人绑在床底下的事。
众人这才一惊,二皇子听到手下禀告,才知道那日晚宴上的舞姬竟是有人假扮的!
他顿时觉察出一些端倪来,但他还是将他们与罕儿的不见有关联,还未怀疑上新阳公主的死。
毕竟当时是他自己一时失手,并没有旁人在,也是他亲眼看着姜文心死在他眼前的,人们相信眼见为实,很难推翻自己亲眼看见的事。
他下令封锁各路关卡,要将那伙破坏他计划的人抓住,但按着舞姬那含糊不清的描述,根本画不出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