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曹操飞奔至钱宅,跟卞玉儿匆匆交代数语后,便要了一辆马车。随后,他把受伤的欧冶若兰和阿牛的尸体一同安置在车内,便驾车往东阳门而去。
路上虽遇到了数波巡夜的衙役,但见是曹操,也都放行了。
此时,守在东阳门的门侯正是曹家的人,见曹操匆匆驾车而来,说要出城,就偷偷开了门缝,让曹操出了城。
当钱堃回到家里,卞玉儿早已准备好洗澡水。待钱堃脱下血衣,她按照曹操的交代,把血衣扔进了早已安排好的火盆里。
钱堃清洗干净,见卞玉儿正在烧衣,欣慰道:“好玉儿,还是你细心啊!”
卞玉儿边烧边说道:“这是曹公子交代的,他说,您洗漱干净后,马上进宫,不管找什么借口,一定要待在宫里值班。若到时蹇家的妇孺指证您,您也要咬死不承认。他还说,新任洛阳令是周异,他必不会为难你的。”
钱堃听到曹操的安排,不禁羞愧地叹道:“孟德啊,是为兄害你啊!”
“郎君,妾这就去给您准备官衣。”
卞玉儿烧完最后一角血布,便去取来官服,让钱堃穿上。
钱堃穿戴整齐,抱住卞玉儿,感动道:“多亏有你,玉儿!”
卞玉儿轻轻推搡着钱堃,道:“这是妾身应该做的,您还是快去吧!”
“对了,玉儿你明天就别待在这里了,让史师叔带你去城东的宅子。倘若我有什么不测,你马上跟虎子他们回会稽去。”钱堃也知道事态的严重,吩咐几句后,便提着灯笼往宫里走去。
待钱堃离开,卞玉儿又把染血的乾坤刀丢进水井中,然后擦去所有钱堃和史阿留下的血痕,直至天明。
次日,洛阳城中格外的热闹。
百姓们听说无恶不作的蹇家被一夜灭门,纷纷奔走相告。曾经饱受蹇家欺负的百姓,更是欢天喜地,直呼苍天终于开眼了。
然而,蹇硕之死,却让皇帝刘宏龙颜大怒,急令洛阳令三日之内查明是谁所为,更遣宗亲中散大夫刘岱督查此案。
洛阳县衙。
蹇家幸存的妇孺早已被一一问话。那些丫鬟和被掳来的小妾都说没看清来人,只有蹇图的正室郭氏,加油添醋的哭诉道:“昨晚,妾身正陪侍夫君和侄儿喝酒,忽听院外一阵骚乱,便出去查看。却看见一个红眼怪人正提着一人多长的大刀,在行凶。哎呦喂,那场景太可怕啦!真的,那怪人一刀就把一个下人给劈成了三段。呜呜……妾身当时就被吓晕了。大人呐,你要为妾身做主啊!”
洛阳令周异听后,问道:“你可看清那人的样貌?”
郭氏装作回忆后,一边比划,一边回答道:“那人的眼睛比马眼睛还大,像灯笼一样,泛着红光。他的脸上都是血水,很狰狞。对了,他一边杀人,还一边啃食人肉嘞。他……”
“够了!”周异打断了她的陈述。周异心想:如她所言,莫不是魔神下凡,来替天行道了。如果真是那样,倒也省事了。
“报!”一名勘察现场的衙吏回报道:“回禀县令,在蹇家后院的墙上发现一滩血污,一旁写有“杀人者曹操”五个血字,并且在附近找到一枚玉佩,已查实正是曹操所有之物。”
“什么?是曹操干的!难怪他作为洛阳北部尉,在自己辖区出了那么大的事,居然都不现身。”一旁督查此案的刘岱不由心喜,没等周异发令,他便下令道:“速拿曹操归案!”
“等等!”周异一声拦阻,随后剖析道,“此事另有蹊跷,若是你杀人后,还会留下血字,证明是自己干的吗?”
“这……”刘岱一时无言以对。
周异下令道:“速去传唤昨夜戌时到子时巡逻的队长来。”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