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
皇城内,谒者台。
钱堃昨夜谎称惧内,不愿在家待着,所以与同僚换班值夜,直到现在。谒者仆射也是个惧内的人,他非常同情钱堃,答应今后几天的夜班,都由钱堃当值。
“钱给事在吗?”一名守皇城门的侍卫长找上谒者台,询问道。
钱堃应声道:“有什么事吗?”
侍卫长说道:“是这样的,门外有两个洛阳衙役找你,说县令周异请你去一趟县衙。”
钱堃听完,心中咯噔一下,终于找上门来了。他假装翻阅书案上的竹简,让侍卫长稍等,心里却是在犹豫不决。
半刻后,钱堃选择相信周异不会为难自己,便向谒者仆射告假后,跟随衙役去了县衙。
洛阳县衙。
周异与刘岱二人,又询问了蹇家的左邻右舍,皆回答:“曹操率众赶到蹇家之前,没听到什么动静。”可见蹇家平日里是多么的招人恨。
“报,钱给事带到。”衙役回禀道。
周异忙道:“快请!”
钱堃上到公堂,躬身拜道:“见过周县令!”随后不情愿的向刘岱拱了拱手,算是见过。
刘岱见钱堃无视他,不由怒喝道:“大胆狂徒,快如实交代,你是怎么伙同曹操,杀害蹇图一家的?”
“刘大夫,你是主审,还是我是主审?要不我让位给你?你来审!”周异勃然大怒道。
“周异你……”刘岱狠话刚出口,便连连刹住,毕竟官还是周异大,而且自己只是督查此案,刚才确实操之过急,于是马上变脸,恭维道,“周县令,你别误会,我只是想为皇帝早些查明此案,省得陛下寝食难安。“
周异不再理会刘岱,转而与钱堃攀谈道:“玄黄贤弟,近来可好?”
钱堃拱手回道:“谢子珍兄挂碍,小弟近来困于公务,未能恭贺子珍兄升任洛阳令,实在惭愧!”
周异命人拿席过来,让钱堃坐下,继续道:“你在短短半年之内,便擢升为给事谒者,往后仕途一片光明,是我该恭喜你才对。”
钱堃客气道:“小弟可没甚本事,全赖蔡郎中的举荐。”
周异笑道:“蔡郎中举荐的可都是贤才啊。”
“停!”刘岱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口道,“你们这是审案?还是唠家常啊?”
叙旧被打断,周异不满地瞥了瞥刘岱,但又不好发怒,毕竟他是来督办案子。于是周异稍稍正色道:“玄黄,你昨晚在干什么?”
钱堃早已编好的说辞,回报:“昨夜,我与妾室卞玉儿因为一些琐事而吵了起来,我吵不过,便去谒者台值班去了。”
“哈哈……”刘岱一阵大笑,道,“怕是你不行吧!”
“闭嘴,公堂之上,岂容你污言!”周异喝斥道。
“你……”刘岱强压下怒火,转念询问道,“传卞玉儿来对证。”
钱堃拦阻道:“不必了,自从昨夜与我吵闹后,她便离家,不知去向了。”
周异关心道:“玄黄,你的妻妹与随从阿牛失踪了,你可知情?”
钱堃回道:“我知道,昨夜宵禁前,是我让阿牛护送妻妹去孟德那里的,或许是孟德带着妻妹去城外玩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