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听说巡查使嚣张跋扈,之前有幸参加过接风宴的自然是见识过的。
不过那个时候是事不关己,现在轮到自己头上,却又是另外一种滋味。
而没能参加,或者说是没资格参加的,有种今日一见,果不其然的恍然感。
张小天的强硬出乎他们的意料,让这些本以为可以轻松拿捏他的官员富贾们有些错愕。
这剧本不对啊!
不是说只要自己这些人聚到书院门口,那个毛头巡查使就会吓得屁滚尿流吗?
可事已至此,空手而归不是他们的风格,应该是张大人年纪小,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给他提点提点。
咱不能眼看着一位风华正茂的官场新星就这样葬送吧!
于是,对话由开始的质问变成劝诫,连张小天抓人的理由都不听了。
那玩意不都是随口编出来的吗?难不成还能是真的?
“张大人,做事要三思而行,不然容易引起众怒,到时候不好收场。”
“不错,大人!在场的在和颂都还是有几分薄面的,做人留一线啊。”
“是啊,张大人!可不能一意孤行啊,还是把学生先放了吧。”
“......”
张小天都被他们气笑了,堵门要说法的是你们,现在又想教我做事的也是你们。
这么牛逼,你们来做这个巡查使好不好?
当下也没了和他们废话的心思,直勾勾的盯着前面说话的那几个人。
直到他们的眼神开始闪躲之后,张小天才收回目光,痞笑着说道。
“你们这是......在教我做事?”
傻子也察觉到巡查使大人不高兴了,门口的这些人在心里骂张小天不知好歹的同时,脸上陪着笑脸解释道。
“我等怎敢教大人......”
张小天脸色陡然一变,神情严肃无比,厉喝道。
“那你们特么的在这逼逼赖赖的浪费劳资什么时间!”
“一群傻比!”
回头对门口的守卫大声说道。
“再有在门口吵闹影响审讯的,一律当做细作同党抓起来;如有反抗者,杀!”
被这些人晃点的不上不下的守卫,心里正不爽呢,听闻巡查使发话,立刻来了精神。
“是,大人!”
说完,张小天转身走进书院。
随即,大门便又在‘吱呀......’声中,缓缓的关上了。
留下这群富贾乡绅风中凌乱。
他就这么走了?
这么走了?
走了?
有感觉到被冒犯的这群人脸上挂不住了,脸色由青转白,浑身颤抖的指着书院大门,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守卫学着张小天在心里默默地骂道。
“傻比!”
还别说,跟着张大人就是得劲,骂起人来都这么带感。
......
......
同一时间,东阳,同知府。
陈明义正在房间里摔打着东西,门外是噤若寒蝉的奴仆侍女。
“贱人,居然能搬救兵,你以为这样就能逃出本公子的掌心?”
“还有张小天,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陈书培走到门口,听见里面的动静,皱了皱眉头。
侍女们屈身道福。
“老爷!”
同知大人理都没理她们,推开房门,径直走了进去。
满地狼藉的房间,青花瓷瓶碎了一地;书籍,字画,有好的都是孤本,这会也像垃圾一样扔在地上。
陈书培来到陈明义面前,看着双眼赤红的儿子,既痛心又失望。
这个小儿子比起他大哥还是差了些,经不起丝毫的挫折。
一个女人而已,还是个小寡妇,何况已经有人警告过自己了,不要去招惹她。
陈书培悄悄的查过,结果让他惊出一身冷汗。
这个女人居然和密谍司有关系!
于是他急匆匆的来找这个色欲熏心的儿子,让他收敛点,以后也别去华莱纠缠人家了。
谁知话刚刚说出来,陈明义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疯狗,大声咆哮。
“她不就是个寡妇吗?怎么会跟密谍司扯上关系?”
“这个贱人,原来是攀上了高枝,怪不得敢和我作对。”
陈书培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你也知道她是个寡妇,为了这么个女人,得罪密谍司的人就太不划算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今后不要再去招惹她了,最好离她远点。”
“可是,爹,我不甘心,那个贱人,我一定要得到她,然后让她生不如死。”
‘啪!’的一声,陈明义话音刚落,就被他老子扇了一耳光。
“爹,你......”
“混账!”
陈书培气急败坏的大骂道。
“那可是密谍司!你还想让她生不如死?”
“真要犯到他们手里,你才是真的生不如死!”
“你想死,别把家里带上。”
陈明义捂着脸,倔强的看着陈书培,没有说话。
“这段时间你好好在家反省,不要出去了!”
说完,陈书培也不管他什么反应,甩了甩袖子,转身出去了。
走到门外,又停下脚步,对门口的侍女吩咐道。
“给我好好的看住你们少爷,别让他跑出去,否则,唯你们是问。”
“还有,今日之事,都给我彻底忘掉,本个字都不许透露出去。”
“是,老爷!”
陈明义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恨恨的把房间里能砸能甩的东西全都扒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