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着的这家......”
“......”
“最后的这家就可怜了,男人前几日上山采药的时候摔断了腿,生活一下子没了着落,男人又等着要钱抓药,女人和孩子整日以泪洗面,街坊邻居虽说可以时不时的帮衬一把,但也不是长久之计。”
“唉......”
“那个呢?”
张小天指着离着这几户不远处的一个破草棚问道。
“那个啊......没,就是个破棚子,早就无人居住了。”
村正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被张小天捕捉到了。
他拍拍村正的肩膀,语重长心的说道。
“老王啊,死人了。”
“死在你们的村里了。”
“要是因为你的隐瞒,引起了误会,把罪名安在村民身上,只怕你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你说是吧!”
村正吓得脸色苍白,哆嗦着就要给张小天跪下。
“大人,大人,小的说。”
张小天回身四处看了一眼,然后走到一块大石旁边,撩起衣摆,慢慢的坐下来。
“过来慢慢说。”
村正老老实实的走过去,却讲出了一段让人唏嘘不已的往事。
那个草棚确实住着人,一对母子,母亲是个疯子,儿子性格又孤僻,村里人都不爱和他们打交道。
其实多年前这还是一个勉强算得上幸福的三口之家,父亲读过几年私塾,在村里颇有威望。
母亲虽然出自乡下,却也是个明事理的妇人,里里外外操持的井井有条。
儿子王喆不但长得一表人才,读书也是个好苗子。
前面说过,这个时代,女人是依靠男人活下去的,一旦男人依靠不了,女人大多数便会另寻出路。
不是她们想,而是现实逼的她们做出的选择。
成氏就是这样和王喆的父亲偷偷的苟且了,因为她的那个汉子实在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好吃懒做,家里家外全靠她一个女人操持。
最终女人在接触过几次接济她的王喆父亲之后,两人就勾搭上了。
最终纸包不住火,他们的奸情发了。
让人惊讶的是,那个头顶绿草的家伙找上门去之后,只要了一些钱财之后,便当做没事发生的回去了。
有道是自古奸情出人命。
成氏的汉子在一次次的勒索中胃口也越来越大,最终在王喆的父亲无法满足的情况下,失手打死了他,而后被判斩立决。
王喆的母亲本来已经对自家男人失望透顶,这下死了之后正好一了百了。
可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成氏居然以自己男人是因为王喆父亲而死,死皮赖脸的住进了他家。
最后王喆的母亲经受不了这种刺激,疯掉了。
不久之后成氏也死了,听说是失足落到井里溺死的。
再然后王喆也开始变得沉默寡言,一心服侍生活不能自理的母亲。
母子二人就这样在这个村里风雨飘摇的活着,不知道哪天就悄无声息的的死去。
“不对啊!”
张小天听完后,总觉得哪里说不通。
就当他转头看见远处的农田时,才陡然想起。
“他们的田地和房子呢?”
“这......大家商量过后,觉得他一个孩子带着疯了的母亲,怕遭人骗,就......”
村正吞吞吐吐的说道。
“就占了他们的房子,瓜分了他们的田地?”
“你们还真是......召国好邻居啊。”
张小天嘲讽的看着村正。
这对母子本来就因为这档子事,已经够可怜的了,这些人不但不帮忙,反而落井下石。
连他这个听众都感到郁闷不已,更何况是苦主自己。
他们接下来的几年是怎么在这个地方生活下去的?
都说匹夫一怒,血溅五步,这些黑了心的邻居真该好好感谢王喆这些年的不杀之恩。
“带我去看看王喆母子。”
“这......”
村正为难的启齿道。
“大人,还是小的把他二人带过来吧。大人尊贵之躯,实在是怕污了您的眼。”
张小天知道他在害怕什么,轻叹一声,低声说道。
“走吧!”
语气却带着一丝的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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