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思考着自己未来的出路。随着混乱的持续,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们肯定会采取行动。无论在哪里,在什么世界,人类的数量始终是保障一个人类文明生产、经济、文化、发展、建设、扩张的核心关键。所以贵族们需要足够的人类帮他们完成绝大多数的生产作业。因此面对这种敢于挑衅贵族权威的暴乱,他们一定会派遣他们的军队在最短的时间里镇压混乱。而自己也正好可以见识一下这个世界中高层次的战斗力量。
因此,杰克并不担心这场混乱会打乱他的节奏,但他还是要为以后考虑了,在这里,固然可以等到混乱结束,然后自己重新回归往日的生活。但是自己甘心吗?愿意从曾经的万人之上到现在的泯然众人?在畏惧和侥幸中在这个异世界了余残生?他不想,也不愿。品尝过鲜血的狼不会再咽下别人施舍的残羹冷炙。无他,本性使然。
自己想要对这个世界了解的更多,就只能一步步往上爬。这里阶级分明,而自己现在身份却在奴隶和普通人之间徘徊不定,对于未来的谋划更是寸步难行。如果自己是普通人就可以上平民学校,成绩优异进入军校成为军人或者技术性人才。又或者加入猎荒者团队,在荒野中历练几年成为猎荒者,再进入军校成为军人或者军官。但是这两种途径都需要一个前提,一个城镇可以提供的完备的身份档案。而且平民学校和猎荒者都不会随意招收身份不明的人进入。这就让他的计划胎死腹中了。他现在跟大多数奴隶一样,没有任何可以提供自身身份证明的东西。因为奴隶本就是最为低贱的最底层的人类,他们从出生到死亡都只能听从主人的一切命令,这种没有任何尊严的人群又怎么可能会被记录在城镇的户籍信息中?
当然了,除了以上的方法之外还有另一些极端的方法,比如成为一个野生的荒野猎人,又或者成为通缉犯,在反派中获得一切。但是对于前者,自己对这个异世界的了解有限,对荒野外野兽的了解只是从别人口中听来的,自己现在一头撞出去,估计有很大可能就埋在那了。至于后者,自己现在还没有到那种地步,更何况,人心人性是世界让最令人琢磨不透的东西,他同样也没有相关的应对经验。为今之计,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只要耐心等待,机会总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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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一念至此,杰克微眯的双眼终于合上,呼吸渐渐平稳。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一闪而逝。转眼之间又是两个月过去了,杰克的猜测除了差池。军队没有来,而且也没有针对这件事发出任何形式的通知或者安排,城里的气氛逐渐压抑。
自从一个月前,雪就开始慢慢落下,天气变得更加寒冷。大量难民涌入城中,蜷缩在墙角巷口,每天都有人冻死,也有人被杀,被抢。原本有无穷震慑力的枪械也慢慢失去了颜色,因为寒冷和饥饿如同头顶的昏暗天空笼罩着所有进城逃难的人。每个人对于生存的渴望和侥幸,战胜了下一刻直面死亡的恐惧,如同他们逃难的城镇一样。血和火开始蔓延,人心中的贪念和恶意如同剧毒一样扩散,惨叫哭号的声音在城中各处响起,在冰冷的城池中回荡。
持枪握刀的人在狰笑着,哭喊哀嚎的人跪倒在地,然后变成冷冰冰的尸体。两处城门已经被封死,城外的人一次次捶打着那道注定打不开的大门,在严寒和饥饿中绝望的等待死亡。城内,沦为了血腥和罪恶的温巢。
杰克坐在地窖里,面无表情,凌乱的碎发遮挡住双眼。手中的细长尖刀在磨石上机械的来回摩擦。掬一捧略显混浊的水顺着刀身洒下,红锈掉落,寒芒显露。身后,那具早已经冰冷的躯体斜靠在墙壁上。头顶上狰狞的伤口已经被杰克小心翼翼的缝合,身上的血渍也被小心擦除。
那是丽莎,一个慈祥温柔的老人,一个可爱可敬的老师。杰克最后见她的时候,她已经躺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地面,看向世界的最后一眼充满了惊恐。
杰克最后一次将刀身用水洗净,用撕开的布条一圈圈的缠绕着刀柄,最后把它插在腰间。两根磨尖的铁锥一根固定在袖口,另一根藏在小腿处。吃完最后一块干粮,喝下最后一口清水。杰克推开了地窖的门,转身,一根火柴坠落在地,点燃了不久前泼洒下的火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