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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生活在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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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布景具有新奇的视觉冲击力。他轻轻抿了一小口咖啡,看见窗外步履匆匆的行人正在从眼前经过,这些人要去往何方?雅克忽然想出这部作品的标题,他敲打着键盘,屏幕上出现《像一把刀子刺进世界的心脏》。他非常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台本,这时候,一个青年人朝着他匆匆走来,这是他的戏剧舞美设计。

青年人在对面坐下,服务生又端来一杯咖啡,雅克将笔记本放到青年人的面前,让他看着自己刚刚完成的剧本。青年人浏览着面前的剧本,表情时而显得惊讶,时而充满困惑,雅克没有固定的演出团队,每次作品排练都是完全崭新的组合。他觉得戏剧需要新鲜的血液,没有一个演员可以重复自己,观众不喜欢陈旧的面孔,他们需要陌生感。

“你想要达到什么样的舞台效果?这个剧本给演员发挥的空间很大,还要有足够的表演空间。”舞美设计看过剧本,有些找不到感觉,抬起头来问雅克的想法。

“我要你大胆地想像,将舞台当成魔幻的梦境。舞台背景设计成废弃的垃圾场,堆满冰冷的钢铁怪物,就是报废的汽车,老旧的冰箱,没有人要的电视机。通过投影的效果,让演员穿梭在垃圾场的上空,让观众看见自己的生活就在舞台上发生。”雅克的语气里面充满自信,他的每一部作品都会变成让人捉摸不定的象征符号。

“背景可以用投影仪来解决,提前设计好演出时需要的画面,舞台空间你准备怎么处理?还有灯光效果都要与舞台的主体背景协调一致,舞台空间的色调很关键。”舞美设计想要了解雅克的创作主体,他想要通过什么方式展现给坐在舞台下面的观众。

“我要将舞台设计成一张巨大的电脑键盘,演员就在键盘上面跳跃,舞台的侧面就是大屏幕,整个舞台就像一台电脑连接着这个瞬息万变的世界。演员在键盘上不停地跳动,屏幕上面就会出现不断刷新的网页,每个人既是生活的一部分,也在创造着丰富多彩的生活。”雅克想要自己的这部作品成为这个时代的影子,每个人都可以读到自己熟悉的那一部分内容。

青年人仔细琢磨着雅克的创作意图,低头喝了一口咖啡,这样惊世骇俗的作品一定会轰动巴黎的艺术界。雅克的这部作品将在雷恩的布列塔尼国家大剧院首演,他希望巴黎人能够看懂这部作品,这是他挑战自我的一次尝试,雅克给这部作品注入许多充满实验精神的后当代主义元素,他要让这部作品成为一个时代的经典。雅克与青年人继续讨论着舞美设计的问题,他要让自己的作品成为一面多棱镜,要让这个舞台成为文学美术音乐的综合体。雅克一边谈话,一边修改着自己的剧本,他已经养成同时做几件事情的习惯,他的大脑既可以不被周围的环境打扰,又可以听着年轻人侃侃而谈舞美的创意,还可以让剧本的台词每一句更准确。

一个小时以后,年轻人离开咖啡馆。雅克继续进行自己的创作,这真是一个充满灵感的空间,他的剧本很快就完成草稿,他关掉笔记本,凝神望着窗外的风景。巴黎,这座艺术之城,大街上的空气都是那么文艺清新,波德莱尔曾经无数次街头漫步酝酿着自己的诗句,毕加索也曾经在年轻的时候长期居住在这里,每条街道似乎都可以指引画家的方向。时光在这座城市留下那么多美好的回忆,那么多美好的生活已经成为过往云烟,只有艺术家是这座城市的灵魂,来自世界各地的艺术家在这里寻找到梦的天堂。雅克就出生在巴黎,这座城市过去的四十年没有任何变化,他居住的街区仿佛是一条不再流动的河,风景一直停留在记忆的源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