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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狮满城话

肖雪缘喝道:“你说什么?我叫肖雪缘。”

秦风更是一愣,越九英才看见:“四姐,”方才礼衍见到,便想叫越九英,后面秦风的问话,肖雪缘的回答却叫更是吃惊,一时,也忘了。米多为没认出来肖雪缘,越九英脑子里金桥的身影才恍去,金桥的离世,不明不白,是越九英这一直来的魇梦,三姐四姐的突然是越九英痛心,但是因为那份痛心不容置疑,可今天一个自称肖雪缘的姑娘和四姐长得一模一样站在这里,越九英何止惊愣,简直无法明白。

秦风冷着脸:“姑娘不是开玩笑?真不是越门的四姐越铛?”

肖雪缘道:“不错,肖雪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不认得你,你请我姐姐干什么,咱们有什么大大方方的说。”

秦风道:“姑娘言语倒像江湖中人,十分豪爽,不知姑娘会不会武功,在下能否领教一二。”

肖雪缘直了腰道:“我为什么要赐教一二?”比冷,没有人味儿,天晢可是知道,谁比肖雪缘更有姿态。

秦风虽惊仍道:“我今日是一定想请肖雪姻姑娘去坐坐,如果姑娘拦着,那便赐教一二叫我知难而退,否则秦某就在老酒楼长坐了。”

肖雪缘问:“你想怎样比试?”这个时候,还怎么顾口舌之争。

秦风也干净利落:“三招之内,谁先受伤谁输。”

肖雪缘笑道:“秦堂主不说三招之外,看来三招之内必有人受伤了?”

秦风也笑道:“三招之外,姑娘没事,也算秦某输,秦某今日从这里离开就不再来找肖雪姻姑娘,当然秦狮堂也是。”身边一深蓝一深紫的人跟着相笑了笑。

肖雪缘道:“你说话算吗?今日你从这里离开,今后在哪里都不能为难我姐姐,秦狮堂也是。”

秦风道:“我秦狮堂这点信用还是有的,这么多人看着不会假。”

肖雪缘道:“好,外面空敞外面打。”说完,肖雪缘翻了几个空跟斗,人已到了外面。一时,围看的人更多,大家哄着去看,尽量靠着门店,墙,又看热闹又不想伤到自己。百合忙忙:“你不是说秦狮堂不会在大庭广众下索命吗?”天晢也一脸茫然:“是不会,可没说不江湖决斗啊!”“啊,雪缘中招了。”百合又道。天晢只好叫了银宝:“银宝,你,”话没说完,银宝道:“你别看我,我师父还能跟他打打,我不行的。”天晢急道:“那怎么办?你快去,快去刑弈的府上报信。”银宝道:“没用的,三招非常的快,要不要不危险的时候我突击?”“好,”天晢大叫一声,惊的身边众人一脸茫然,天晢又道:“你也小心。”肖雪姻拦到前面:“秦堂主,关于少堂主的事……”肖雪缘打断:“姐姐,有些事多说浪费口舌,你在边上站站。”说话,把肖雪姻一推,正在穆争李予明面前。

肖雪缘道:“你是来挑事的,你先请。”这么做,是想先看看。可是秦风第一招就想要命,秦风心里所想,昏暗的牢房里和何娘一次会面:孙二已经把所有的事都招了,他是主谋,你只要不祸及秦狮堂。是何娘道:“这件事本来就是我带着小主和秦狮堂没有关系,何况秦狮堂是老堂主一辈子的心血,我知道厉害!我只要你做一件事,杀了肖雪姻,他对洛骑做的就算一丁点伤害我都不能饶。”“可以,可是你要……”“我要去北幽,好好给孙二哥收尸,替我在他坟前上一柱香。”何娘闭着眼道。是什么叫孙二甘愿顶下所有的罪,孙二也不是一个无名之辈,是何娘。“取了妹妹的命垫底也算是给孙二何娘一个交代。至于他……”秦风只看了一眼肖雪姻,已经动了不杀之念。“好,”秦风道:“秦某领教。”

秦风第一招就要要了肖雪缘的命,肖雪缘没有任何办法,会看的人已经看的明白,出手的人只有越九英一个。越九英后面出袭,秦狮堂老堂主的狮出无悔,只要夹击肩膀出招的人就会反噬受到重创。这是舅舅告诉自己的。所以,越九英做了,一招飞爪,为了让秦风受到更大的重创,越九英不是夹击,越九英倾尽所有的功力,注在了秦风的右肩上,不是秦风及时反应,恐怕这臂膀就要毁了。秦风当下受了不小的内伤,却不动声色,还将越九英甩飞出去,越九英空中翻滚,稳稳的落在肖雪缘的前面。

秦风不能马上支气,两个属下上前:“堂主,”喝叫道:“越九英,舅爷没有教你两人决斗,不可以背后偷袭吗?”越九英朗朗道:“我舅舅只教我对晦暗之人不用讲究。”“好,你找死。”深蓝的沉不住气,直找越九英攻上来。深紫的也不闲着,转了转眼珠道:“申槐,大家可都看着,你在和越门中的小舅爷比斗,江湖规矩生死由天,你可小心了。”这哪里是提醒申槐分明是叫申槐不必顾忌。纵然越九英怎样,舅爷追究起来不过是尘埃落定,就像当年越灵和越铛。越九英不是吃素的,只是刚才被秦风甩出去岔了气,这个申槐虽也是有名号之徒,可也不至于叫越九英早早败下阵来,“九英,”是礼衍一声大叫,“小心呐!”米多为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忽然,一道白麻影踩踏空中飞出来,一个看不见的人对了申槐一掌,越九英看到气流,这人带自己飞了两丈以后,申槐当即喷血。此时,秦风眼神里才真正凝肃起来。一众小的都看呆了,这个是伍叔。深紫人暗道:“申槐的夺命掌被打回来了?就这么打回来了?”是米多为不敢上前相助的夺命掌,秦狮堂其他一众吃惊不小。

越九英定了定身形道:“谢谢啊!”说着,就想往肖雪缘那里去,伍叔忽然拉住:“哎,你的飞爪谁教的?”人群中,刚好一人才刚挤进来,“哎,小舅爷,”粗粗的声音是阿飞,越九英指过去:“他来了。”伍叔看过去,越九英跑向肖雪缘跟前,“四姐,”“你认错人了,”肖雪缘仍这样道:“我叫肖雪缘,谢谢你刚才出手。”眼前的少年救了自己,肖雪缘心里知道,和一惯认错自己的人不同,肖雪缘没有讨厌。

那边,同样,伍叔又拉住跑过来找越九英的阿飞,阿飞先道:“谢谢你,出手拉了我家小舅爷,我叫阿飞,下回碰上请你喝酒。”“你姓阿?”伍叔问道。阿飞顾不上径往越九英那里去,越九英道:“你来的正好,”阿飞道:“好什么好?舅爷找你!走了。”看越九英盯着肖雪缘,阿飞直接拉了走,临了又对秦风道:“秦堂主,没被我们家小舅爷伤到吧?我们小舅爷年轻,要伤到你尽管到行蛮镖局找我大哥阿立。”特意又转了身叫道天晢:“哎,这不是海孝大人府上的公子吗?多日不见了,下回海老夫人过寿我再跟你叙叙。”天晢没有搭话,任由阿飞提了两个人。阿飞话说完,就要带越九英走,叫越九英挣开了手。越九英走到李予明面前,还礼道:“金桥去的不明不白,我越九英是不可能算掉的,今次看学兄的面子,我放他一马,再没有下次。”闻言,众里纷纷,“小舅爷叫他学兄?这什么人?”李予明也道:“还是多谢!”众里还道:“小舅爷以前在睦和学下,是不折不扣的天才,可没听说他把什么人放在眼里。”“就是,听说三友文会小舅爷还是前十二呢!”“哎呀,”这些人说着,越九英已离开了这里。礼衍叫道:“他就这么走了,那我们俩……”“各回各家。”米多为道,随着走向百合,拉着就要强走,肖雪姻拦着:“你干什么?”米多为很清楚的道:“你就是肖雪姻?就是那个几乎救了全城的人,却连自己的娘都没救!呵!我想他没有告诉你,他姓什么?我说好了,我叫米多为,他叫米百合,米松是我们的爹。”听到米松,肖雪姻神情黯然,米多为说了什么,肖雪姻只认到两个字,米松。“回家。”这一句是对百合说的,百合不敢望肖雪姻,百合感觉到肖雪姻放手时,手里的冰凉,百合叫了一句:“姐姐,”肖雪姻:“你才是他的姐姐。”“我,”百合什么也说不出来,可以想到李予明,李阳,穆争听到时什么样的神情。

米百合直被米多为拉着走了,“这是同了我一个母亲的?”肖雪姻低声沉重道。肖雪缘过来:“姐姐,”李阳此时道:“伍叔,想不到你一身好功夫,秦堂主你是进来坐坐还是就回去了?”秦风也道:“坐就改日,今日走了!”申槐不甘心:“堂主,”秦风道:“怎么?栽在自己得意的招上,还想送命不成?”秦风又低低咳了两声,申槐半明不明的:“堂主,”叫了一声,李阳说完还道:“秦堂主这一走,我方才说让雪姻奉茶以后可就没有了。”商面上的话,只需要一点秦风知道,叫道:“车令,马上传下去,今后秦狮堂无论在哪里都不许拦道肖雪姻姑娘。”“是,”深紫人应,车令不甘,也只能照做。李予明望了李阳,忽发觉李阳不是以前那个处处受自己顾看的少年了!在两人再见面时,李予明就该知道的。他如今是深沉内敛,远别了以往随心不羁。

秦风走后,众里都散,一句一句的话:“就是这个女的用一根针害了秦狮堂的少堂主,也难怪秦狮堂的人找上来。”同行去的嘲笑:“什么一根针,那是大夫会的针灸,这姑娘懂医术,可惜以后没人敢叫他看病,这针灸杀了人,谁还敢找他看病?这不是拿命开玩笑?”“可不是!老酒楼敢留他们,生意还能做起来吗?”“做不做起来,反正跟咱们无关。”这些话说的很低,尽管离了老酒楼,可是风声总是禁不住一会会透出去的。

米多为一路拉着米百合,在街上,米百合撒了手,“你为什么要说出那样的话?为什么非要告诉他我是米百合?”米多为道:“米百合怎么了?米百合错了?你本来就叫米百合!”米百合道:“错,大错特错,我真不愿我自己姓米。”米多为道:“要说错爹有了你才是一个错!”“你,哼!”米百合背身过去:“我不跟你回去。”米多为道:“不跟我回去你去哪儿?那里一个姓李的一个姓肖,他们都不会对你好。”还又道:“走了!回家了!大哥回来了!难道你不想见见咱们临都城的新家?不想瞧瞧你的房间?”米百合道:“我当然想,就是因为想,所以才一个人从江宁城过来,还差点……”听米百合这么一提,米多为忽然急起来:“哎,这事你可别跟家里说,我娘知道少不了我又要挨罚。”米百合道:“这事这么丢脸我才不会告诉大娘。”米百合闷闷不乐跟着米多为回去。

越九英在小巷里,质问阿飞:“你见到我四姐,为什么都不问?还把他放在那里,你是不是都忘了他的样子,他现在长成大人,你认不出来。”阿飞慢慢道来:“我哪有那么差的记性?他第一天来就撞上牙子了,他不认得牙子,牙子就跟他多说了几句,回来就把这事告诉给了舅爷,舅爷都知道了,还让人去查了一番。”越九英道:“那你们怎么不告诉我?”阿飞道:“你那两天不正干着事吗?”越九英听阿飞话里没好意的样子道:“你在我舅舅面前是不是说了我很多话?我还把舅舅想要的房子拿下,你有没有说?”阿飞一惯的腔调道:“说了,要不舅爷能放着不说你吗?”再没有话往下,越九英觉着话尽了。越九英一个伶牙利嘴满腹文字,遇上阿飞却总叫弄得哑口无言!

老酒楼门上,毛二才想到,“哦!你就是海大人府上那个一无是处的姨公子?”天晢不高兴了!什么叫一无是处?让人揭短,这么多人,怎好相问?尤其是李予明的面前,何况?天晢心里还惦记着雪缘。“姐姐,”“我想自己走走,雪缘,你回去吧!”天晢看着肖雪缘很不放心,这也过来叫了一声,“雪缘。”看天色,是要下雨了。“姐姐没看见吗?”肖雪缘说道。

肖雪姻独自一人,逛起了临都城。老酒楼居位在中,这一走,却来到一个医馆前。闻着熟悉的味道,肖雪姻抬了头,见那上方匾额“金手回春”四字辉煌闪闪。想起青山芍门,涌思心头:“爷爷,我想你了。”这声爷爷,再也听不见答应。情不自禁肖雪姻多停了会,里面,有人出来,肖雪姻听见,淑人温语,听见道:“金大夫的医术果然是好,娘吃了两剂药就好转过来。”一个丫头的声音:“所以小姐才特地来听金大夫的话买这些参回去给夫人吃?”“嗯,”淑人又道:“晋城,你怎么不说话?”淑人身后的人才出来,似有些心神不定,缓缓来道:“哦,我是觉得娘如果好了,这些参偶尔吃得,常常……”常常什么?叶晋城突然想断,记得有人说过:药有三分性,又分不同人。叶晋城接道:“参也是药,药有三分性,又分不同人,常食不妥。”叶晋城又叫叶邵,字晋城,从小寄居在青山寺上。似那丫头嗤笑道:“姑爷,这参人人都知是好东西,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却是行家说的话?莫非你还习过医,懂得药哩!哎!雪姻姑娘?”丫头忽然看见肖雪姻并叫了出来,叶晋城心里一震,却是脸上不惊不闻。肖雪姻看着,方才只听那淑人同丫头言语,却是后来见到了叶邵,这才认出那丫头是当晚的一月,又听叶邵念了那两句话,心中感慨千万!难免忘了移步。

三人说笑走来,一月又道:“小姐,这就是那晚我告诉你的,那位很有智慧的雪姻姑娘。”一月这么说,肖雪姻也猜到,那这就是刺史大人的千金了!又道:长得和书中写的画中画的一样,葱白玉指,温婉可人。那小姐仔细看了肖雪姻,才道:“你就是肖雪姻姑娘?我听一月多次提你,真是难得!今天叫我见到真容。”肖雪姻同道:“千金真会说笑!”小姐又道:“别这么叫我,我叫郑荷蕖,你大可叫我荷蕖,我就称你一声雪姻姐吧!”肖雪姻道:“这不乱了礼数?”郑荷蕖答:“怎么会?”一面又叫了一月:“一月,身上还有没有喜帖?这是我未婚夫,叶邵,我们快要成亲了,我正要去红霞锦看缎子,你知道,新娘子总是要提前三天自己做嫁衣的。”一面跟肖雪姻介绍起来。肖雪姻早就看见,一月从手篮里拿出一个红贴来,只等郑荷蕖说完才道:“还有一个留名的。”递了上去。郑荷蕖拿过给肖雪姻继续道:“这是我们的喜帖,上面写了日子,你来的话,我让一月陪你,不晓得怎么,我一见你就跟注定我们一定会认识一样。”郑荷蕖说这不经意的话,肖雪姻心里微咯噔。叶邵看着肖雪姻,不知为什么,看着肖雪姻这么平静,叶邵心中反而有些不是滋味。始终是一言未语,肖雪姻回绝:“我去不了,家有舍妹,放心不下。”郑荷蕖失望道:“你可以带他来。”肖雪姻道:“他太顽劣,每日必要吃我做的饭菜才好。”“唉,”郑荷蕖叹了一声,一月忽然催促:“咱们待的久了,也该走了。”又道:“雪姻姑娘,珍重。”一月前后两声雪姻姑娘,语间大有变化,肖雪姻还不知道,方才叶邵盯了自己一阵,叫一月察觉出不对!一月想回那晚,姑爷从未对谁那般不客气。“和就此别过之人说这些干什么?”就算是个过路人,姑爷又何至于两次不理睬。

肖雪缘发现,李阳的衣服叫自己洗破,呆怔着看傻了眼,苏梅看到,走过来问。肖雪缘无辜的看着苏梅,苏梅瞧见,那衣服上划开一道整齐的口子,听肖雪缘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这样了!”苏梅道:“许是你搓时用力大了,很简单,交给我吧!”“哦,”肖雪缘同意将衣服递过去,连问道:“你怎么弄?”苏梅道:“想知道跟我来。”

肖雪缘跟着苏梅去了小竹屋,眼瞧着,苏梅手里针线游来游去,不一会儿,衣服的口子都被合缝起来,竟是一点痕迹也看不出。肖雪缘拿了反复看,真心道:“真好!要是不说肯定没人看出来,这衣服破开过,我现在就给泥羊送去。”苏梅道:“我跟你一起吧!”肖雪缘也道:“好啊!”李阳此刻在自己房里。肖雪缘将衣服送来,还是坦白道:“不好意思那个衣服我洗破了口,还好苏梅帮忙全缝好了,你看是不是一点痕迹都没有?”说话笑了两笑。李阳道:“知道了,你出去吧!”“嗯,”肖雪缘看着他脸上,瞧不出什么,又看了看苏梅,出去后心里一沉,有块疙瘩,便靠在门上,稍稍停了一会,听外面雷鸣,是下雨了,淅淅沥沥。

里面,李阳道:“苏梅,坐。”随着不知是什么“嘶”的一声,“你看看。”李阳的声音。静了许久,苏梅小小的声音才来:“你可以直接说的,何必这样再坏了衣服。哎!这一次我再也不能缝的完好了。”“对不起!我不是责怪你,说出来,是想你自己不要责怪自己,这个不要放在心上。还是有劳你!”“对不起什么?”苏梅问,笑问。还道:“有个消息,娘给我说了亲,出门的日子定了,因为爹走了还不到半年,所以婚事只能悄悄的办,你会来吗?”李阳还没说话,苏梅先笑了:“呵呵,你大概不得来,我都忘了,那天正好是你们行商会首的大日子。”又过了一会李阳道:“我可以让胡莱去。”苏梅道:“是啊,他可以来。明天我就不来酒楼了,日子近了,嫁妆还没准备。”“好。”李阳答应。

不枉相识一场!一声歉,让开怀,吾知汝汝亦在。一颦一笑,归烦恼归喜愁!都夸青岁太好,都会畏畏向阳!一路泥泞,一路长大。这是最好的年华呀!恐怕无缘到底无缘,公子新人,妾信拂晓,今天只是迷路。桃之夭夭,灼灼其华。门前一响,童子谁家?这原是首曲子。

外面下了雨,肖雪姻躲在一家屋檐下,一个年轻人匆匆跑了来,似是归家。看见肖雪姻抽高嗓门:“哎哎!这我家,你怎么能在我这避雨呢?不成不成。”不及肖雪姻想想,这人又道:“伞给你。”又是不由分说递到了肖雪姻手上。肖雪姻忙忙才道一声:“谢谢!”那人还道:“谢我就不必了!回头你把这伞拿到白水亭肆酒屋去!记得啊!白水亭肆酒屋这把伞的主人在那里。”肖雪姻愣了一愣,那人又道:“还不快走?”肖雪姻才依言,撑伞出去。伞外面的雨水迷了眼睛,肖雪姻拿着伞,只觉很是迷茫。屋檐下那人没进去,只看了看天色,将近晚来。这年轻人,是六顺。肖雪姻还不认得,这以后再见面却是淡忘了。

米百合跟着米多为回了家,见牙子在那里等着。“舅爷听说姑娘来了,准备了些吃穿望姑娘喜欢。”“哼,米泰,送客。”米百合刚回来,便听到这第一句话,心里烦闷没散去又更添了,黑沉着脸一副忙把人往外扫的架势。米泰叫的是这堂里另一个年轻人,比米多为要大上两岁,穿着应是这里的管事,许是米家哪个亲戚!米多为后面道:“你撒什么疯?米泰,好好送送牙子,牙子,回去到舅爷跟前替我们说声谢谢。”牙子道:“一定,那表二爷牙子就回去了。”牙子刚走,米百合不高兴暴肆:“谁让你谢谢,东西给我的,我都不稀罕,谢什么谢!”当即便把桌上东西七零八落全打翻地上,确是一些稀罕的绫罗,新花样的金翡玉翠,还有一些只有达官贵人才吃得了的糕果。

米多为望着这些东西:“不稀罕,别浪费了!这些好东西,是多少豪门小姐享用不起的,你别不知福。”米百合气还没完:“享用不起怎么样?他以为他是谁!比有钱,我米百合就看不上,这些金的银的全把人给带坏了。”“说的好,不愧是咱们米家的大小姐。”一人里面出来,一个和米多为相貌有些相似,神质飘然,是完全不同身处这里人的人,是米百合最为骄傲的一个人。米百合见到,当即就十分高兴:“大哥,”“大哥,你可别惯着他,爹娘都疼你不说你,我可就惨了,他这么没礼数,爹娘知道又要说我没看好他。”米多为赖道。

米大哥道:“他是我们家大小姐,你是做弟弟的,怎么说管起他的话,论礼数,你可先犯了。”米百合挎着米大哥的手得意:“就是,”“嗯哼,”一声沉哼,一个年长者不知何时站在那里,米百合规矩起来,米多为迎上去,米大哥原样!三人相继,“爹,”“爹,”“爹,”米松先向米大哥点了点头,随后问米百合:“你什么时候来的?”米多为抢道:“今天刚到的临都城。”米百合也道:“是啊,我来看那个老酒楼就碰上他了。”米松又道:“来了就好,你的房间去看过没有?”米百合等着米松要责怪自己,先是不一起上来,又是没个招呼出了远门。米松没有,米百合松了口气。就道:“我正要去,”随着还到米大哥跟前:“嫂子在房里?我去找他?”同道:“他同娘去寺里祈福,得几日才回来。”米百合又问道:“那尝酒在不在?”再道:“也带去了。”“哦,”米百合问罢,“我回房间了。”才走了两步,便想着叫了起来:“锦李,你这丫头,是不是要我去找你,还不出来带我去房间。”“嘻嘻,”两声脆铃铃的笑入耳,人不见出来,米百合道:“好哇,你这丫头我找到你你就完了!”锦李有意躲着,叫米百合来找,也道:“大姐儿,你来找我呀找到我就找到你房间了!”米百合真的找了去。米多为叹道:“这都几岁的人了!”

夜里,人都睡下。雨已停了,微风柔过一阵子,外面草地也没那么湿透,石子路上都已半干。伍叔睡时听到一阵风,直上三楼,跟着开门而去。长椅上不见银宝,伍叔轻功直上,落进望凉小坐里,一道刺眼白芒伍叔闭了眼,摸着过去,抓到一个人,两人暗里交手数十招,那人落败,望凉小坐下去。伍叔也要追去,后面小房开了门,屋里灯照出来,李阳叫了一声:“伍叔?”伍叔回过身,李阳问:“怎么了?”伍叔道:“没事,上来走走,睡不着。”李阳又道:“哦,进来坐,我也睡醒了。”方才一阵动静,李阳好像全不知道。

伍叔跟着进来,李阳从桌上倒了杯水,见伍叔愣在一幅画前,递了过去。那是一个女像图,图上的女子端庄娴雅,穿着是喜庆的华服,眉眼之间都是画这幅画人的功笔。李阳当这是一幅仕女图道:“这是原来这里的主人留下来的,说这幅画只有这个房间放着才好,移了地方都不好,所以我就一直挂着,这大概是哪个会画的人画的一幅仕女图。”伍叔看着,接过李阳递来的水,眼圈泛红,低着眼喝了一口,不敢看李阳叫李阳知晓,随着便转身将杯子放到桌上,再一回头,瞧那仕女图边上李阳站着,恰好似一双人。伍叔多瞧了两眼,李阳当伍叔在看画也没做声,伍叔道:“还是夜深该睡了!馆长好梦。”“哦,”李阳答应,伍叔出去顺便把门带了,李阳跟到门边。伍叔走着下去,到四院时,长椅上银宝熟睡,伍叔留了心悄悄回了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