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需如此,起来吧。”南木槿便对申平说道。
“南大小姐……”申平还想继续恳求,杨焕便说道:“申平,起来吧。”
然后杨焕便看向南木槿,虚弱的笑了笑:“南大小姐不肯收诊金,莫不是在下这毒已经无药可医了?”
南木槿便笑着问道:“哦?杨二公子如何不认为我是嫌弃诊金太低?”
杨焕弯了弯唇角:“就我对南大小姐的了解以及南大小姐的身份地位而言,可并非如此肤浅之人,只有对看不顺眼或者品行极差之人,南大小姐才会索要高额的诊金,而杨某自问,品性还好,想来还不至于让南大小姐厌恶。”
闻言,南木槿不由笑了笑,说道:“久闻渭南杨家的杨二公子坦荡率直,果然所传非虚。”
杨焕拱了拱拳,笑道:“多谢南大小姐谬赞。”
“杨二公子还说漏了一点。”南木槿抿嘴一笑说道。
“哦?”杨焕微微挑了挑眉:“愿闻其详。”
南木槿便说道:“关于诊金,我收取随心,有的人费用高昂,有的人分文不取,难道杨二公子不知道吗?”
杨焕便笑了笑:“如此,杨某便多谢南大小姐的厚爱了,只是此乃救命之恩,恕杨某不能心安理得受之,待到将来,杨某必报南大小姐的大恩。”
南木槿取出了一瓶药丸出来,又命申平去取了一碗水,便对杨焕说道:“你我杨南两家虽然没有太多交集,但我爹爹一向钦佩杨家主侠义宽仁,若是知晓了你如今的处境,也自会鼎力相助的。”
“不想南谷主竟然对我父亲的评价如此之高。”杨焕听了便不由感伤道:“只可惜,我父亲再也听不到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南木槿便说道:“你现在要做的事情便是尽快养好伤,重掌杨家为你爹爹报得大仇,毕竟这杨家是你爹爹一力扛起的,你要帮你爹爹护住才是。”
“多谢。”杨焕郑重的对南木槿拱了拱拳,叹道:“此次杨某突遭大难,平日交往甚密的亲友皆避而远之,不想却得南大小姐如此相助,杨某感激不尽。”
这时,申平取了水回来,也对着南木槿恭敬的行礼道:“南大小姐对我家公子的大恩大德,申平心中甚是感激,无以为报,将来南大小姐若是有用得到申平的地方,只管吩咐就是。”
“多大的事儿。”南木槿笑了笑,便将药丸化在了那碗水里,对杨焕说道:“你如今身中三种毒,那些追杀你的人可是下了不少的黑手,不过,他们也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若是你少中了一种毒,只怕就撑不到我来了。”
说着,便将手中的碗递给了杨焕:“这碗药水虽然暂时解不了你的毒,但是能暂时抑制住毒性,如今你体内的毒如何解,我还需要好好想一想,毕竟如今这三种毒打成了一种平衡,若是擅自解了任何一方的毒性,只怕对你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听了南木槿的话,杨焕倒是没有惊慌,接过南木槿手中的药水,道了声谢,便一饮而尽。
一旁的申平着急道:“南大小姐,我家公子身上的毒如此厉害,等到解毒后可会伤及身体?”
“我尽量。”南木槿说着,便取出了一个瓷瓶和一根银针,对杨焕说道:“杨二公子,我需要取你一些血,不介意吧?”
杨焕便将手腕伸了出来:“南大小姐随意。”
南木槿取了杨焕的一些血放入了瓷瓶中,便对杨焕主仆二人说道:“你们这个地方虽然偏僻,但到底不算隐蔽,若是信得过我,我在这淳安县中有座私宅,其中有个地下室倒是隐蔽,你们可在其中养伤,我会让人给你们送些吃的。”
杨焕知道南木槿是好意,便拱手谢道:“如此,就多谢南大小姐了。”
“只是,这马上就年关了,却是有些委屈你们了。”
“已经承蒙照顾,杨某实在感激。”杨焕忙说道。
待到将杨焕主仆二人在私宅中安置好回到岐医谷之后,南木槿便潜心开始钻研给杨焕解毒的药丸,并叮嘱豆蔻和豆香莫要将二人的行踪泄露出去。
而此时,一直守在岐医谷必经之路附近的人,已经守了十几天了,根本就没见过杨焕主仆的身影。
其中一人就疑惑道:“你们说,那杨焕有没有可能没来岐医谷?”
“不可能。”另一人答道:“他中的毒可并非一般的毒,除了岐医谷的人,只怕无人能解,他若是不来岐医谷,只怕撑不了几日。”
“难道说是已经毒发身亡了?”
“哼,不管如何,总要生见人死见尸,否则家主那边咱们可交代不过去。”
“嗯,你说得也是。”那第一个说话的人说完却是有些焦躁起来:“真够晦气的,这马上就年关了,咱们这些人只怕不得回家过年了。”
“还是想着怎么抓到人再说吧,否则别说过年了,命能不能保住都不一定。”
“哎,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咱们就是那殃及池鱼的。”那第一个人不忿的说道。
“慎言。”
“哦。”
两人正小声的说着话,便见一些家丁模样的人骑着马,护着两辆马车朝着这边行了过来,两人忙噤了声,便对身边的几个人使了个眼色。
那几个人会意,便从隐藏处绕了出来,装作争执的样子,就朝着那两辆马车靠近了过去。
“哎,你们几个,赶紧让开。”骑马的家丁看到几人靠近过来,便开口呵斥道。
却见那几个人似乎没听到家丁的呵斥,都争得面红耳赤的,不等那些家丁反应过来,在靠近马车的时候就互相动起了手。
“诶,你们几个,不许在这里争执,还不赶紧起开,惊扰了我家贵人,你们担得起吗?”其中一个家丁头领模样的人见状,便驱马上前斥道。
这个时候,其中一个人似乎才发现自己几人的处境,忙对着那家丁模样的人拱了拱手,一脸的歉意:“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争执事情没发现,这就走,这就走。”
说话间,另外几人还在彼此动着手,那人一脸的为难:“哎呀,这可怎么好,我劝不动他们啊。”
话音未落,便有两人分别被推向了马车的方向,正好倒在马车的车帘处,两辆车的车帘都被碰得掀开了一些,引得马车里一片惊呼,更是有人在马车中惊呼:“到底发生了何事。”
那些家丁也是大惊,纷纷下了马来就来阻止几人:“你们这帮子刁民,居然敢偷窥贵人。”
“哎呀,没有,我们没有。”那几个人仿佛才知道犯了大错的模样,忙讨饶道:“我们不是有意的,就饶了我们吧。”
说着,便忙又是作揖又是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