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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 喋血袁家堡

朱俊和袁继才带着二十多名手下,一早从青龙镇出发,到了袁家堡进堡之路的岔口停了下来。按照事前预谋,先由虚空道长带着鸳鸯双侠挑战纪宇清,务必将其缠住。袁继才带着十几人从地形较緩的东边上崖顶,再下去抢占袁家堡,内外夹攻拿下纪宇清和他三个手下。而朱俊则带着五名武功最强的隐在岔路囗,一是防备纪宇清可能出现的援手,二是可以拦住出逃的人。只要虚空及鸳鸳双侠缠住纪宇清和他的三个手下,发出信号,袁继才便开始抢堡。

虽然东边与西边相比地形较緩些,但也夠险。袁继才等人费了好大劲才爬上悬崖,站在顶上,袁家堡尽收眼底。

袁继才到过袁家堡几次,对袁家堡比较熟悉。如今立于悬崖之上,感觉就不一样。他虽无恐高症,且有武功在身,仍免不了脚下发虚。这袁家堡果然非比寻常,三面都是二十余丈高的悬崖,削立的崖壁显然是天然加上人工造就的。由于年久之故,崖壁上长满杂草和苔鲜,所以无法用壁虎功上下,必须借助绳索工县,当然有轻功高者可以上下。离崖壁三四步之外是一圈丈余高的围墙,围墙与房舍之间留有十余步的过道,显然是便于堡丁值守巡查。正南才是进出堡的地方,围墙大门上有一排箭楼,关上大门,箭楼便是拒敌入侵的工事,可见一般兵匪若想攻破很难。

站在悬崖上的十几个人中有人会轻功,且占多数,余下的可作为二梯队。袁继才只要确认纪宇清己被缠住即可抢堡,只是高高的箭楼挡住了场上的情形,只传来女盗的嘶吼,而男盗发出的信号,因在林中陟坡上爬着没能看到。袁继才在崖顶等了一会,不见信号,但他从时间上以及女盗的吼声,判断纪宇清己被缠住。于是下令会轻功者飘落到围墙上,或直接落到通道内,然后沿通道去抢大门守住。另几人缒崖下去,直接去场上协助虚空和鸳鸯双侠。

那料,袁继才正得意间,眼前突发的情境让他瞠目结舌。那几个飘到围墙上的人被飞起的绳爪勾翻,跌落下围墙,竞然发出惨叫。好在有人没碰上机关,跳下围场,连同落在围墙里的都惊呆了,但还是奉命朝大门而去。而那几个缒崖下去的触动了绳网,绳网脱落,刚好将人卷住,网上倒刺扎进皮肤,便失手滾下崖去,在地上翻滾惨叫之后不再动弹。

袁继才惊吓之后脑中急转,先庆幸自己没有带头下去,否则难逃厄运。如果继续下崖必然危险,该怎么办?下去他不敢,后退则需要理由。他明白上次朱钧之死,朱亮袓没有追究他的责任,并不是朱亮袓宽宏大量,而是夺职玉玺还得利用他。这此若胜还好说,若败也许新旧责仼一起算,那他袁继才小命是否还在难说了。唯一的办法就只有让朱俊担责!于是,他下山去向朱俊汇报碰上机关,但仍有人抢堡门,但力量略显不足,如何办由朱俊定夺。如此若败,他袁继才的罪责就轻了。关键是要保住朱俊的命,自己在朱俊身边,便可见机行事,既可保驾,亦可自保。

龙雨三兄弟隐在箭楼上,从垛孔中看着主人先和虚空对持,再同女盗周旋。龙雨不耐烦,几次要下去帮主人。但被钱进劝住,因为事先主人不让他们显身是为了对付仇敌接下来的行动,还要防备突发状况。

当东边围墙那里传来惨叫声时,大宝首先跃起,飞身下楼朝东边奔去。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是他猎人的长处。龙雨和钱进也不怠慢,紧跟而去。

纪宇清同时听到了叫声,他明白,虚空拖住他,而更多的人却从东边偷袭。好在有机关挡着,龙雨他们-定去迎敌了。但他担心三兄弟阻挡不住,仇敌这此人多。他敝下女盗,闪身进堡,并把堡门关上。

女盗眼前一花,便不见了纪宇清,却听见了关门声。她叫着奔到门边,抬脚踹门,不想那门异常坚实,她用尽全力也没能踹开。又拿剑狠劈,可包门的铁是精铁,仅留下点点剑痕却不破。无奈之下,她去请虚空帮忙。

虚空道长虽和纪宇清对持时没有受到重创,但他受到纪宇清罡气的震摄,他的心理己如同他的道号一样变得虚空,心理己被击溃。因此,他盘坐于地调理气息以恢复。他此时已明白无法胜过纪宇清。其实,他加入朱亮祖的行动,一是情谊,二是好胜,除了想与纪宇清比个高下并无其它目的。第一次出了意外,却也并无多大胜算。这-次败得服气,在功力上他高不过纪宇清,而定力则逊了一筹。他晳时不想再与争锋,所以女盗求他时,他不为所动,反而起身离去,独留女盗一人在此伤心欲绝。

袁继才见到朱俊,添油加醋地地遇到的情况说了。朱俊并没有怪他退缩,反倒问计于他,面对这样局势有无办法取胜。

二人正商量时,虚空来了,他也将经过说了一遍。并说,堡內已经叫杀阵阵,纪宇清有关门打狗的用意,应该速去增援。而他则不能再同纪宇清较量,只好退出回道观了。

事实上,朱俊的能力远不如朱钧。面对如此局面拿不定主意,无力决策。袁继才认为,眼下只有几名手下在堡内拼杀,女侠精神失常,无法进堡。而纪宇清在堡内有多少人不得而知。小将军在此等候多时,未见有人来,说不定纪宇清的人都在堡内。再候下去怕会浪费时间,错失战机。若进堡的人被歼,纪宇清再来对付我们就非常被动。不如听道长的话,速去增援,与堡内手下汇合尚有胜算可能。

朱俊别无他法,便决定上去,况他身边五人是武功最強的。他请虚空一同上去,但虚空却不想再参与。因为朱俊的行动目的与他毫不相干,他觉得若还想和纪宇清争性负,也要回道观再加修炼之后再说。但他提醒朱俊,纪宇清虽武功怪异,但未见他伤过人,因此及时增援是上策。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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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俊抬出朱亮袓,认为事情还没有结果,道长中途退出,回去之后在老爸面前不好交待。虚空一想也是,不过他觉得,堡內情况不明,且是混战,他必然无用功之处,要去也只能在堡外接应。朱俊点头答应,有虚空在,便能对付纪宇清,他相信老爸和道长之间的交情,危难之时,虚空定会出手相助。

纪宇清关上堡门上了箭楼,见女盗无法破门,去请求虚空,虚空反倒走了。于是放心地朝喊杀声处疾飞而去。只见龙雨三兄弟正与六名劲装汉子混战,这六人武功不弱,三兄弟己落下风。钱进和大宝已血染衣衫,显然已受了伤。眼看着只有招架之功,无回手之力了。纪宇清急忙加入战团,在劲装汉子之间闪电般游走。

这几名汉子突然看到一位年轻人出现,轻功卓绝地近身来,急忙自保,龙雨三兄弟乘机反击,而纪宇清总在料想不到的地方闪现,使那六人穷于应对,于是战况得以扭转。不多时,便有一名汉子倒地,接着又有人受伤。战了一会,劲装汉子发现刚来之人虽然如风一般绕在他们身边,却不出招,这使他们很惊讶。随后,他们虽提防纪宇清,却少了疑虑,着力对付龙雨三兄弟。一时战局又出现相持。好在主人到来,龙雨三兄弟信心大增,奋力搏杀。

而此时朱俊等五人己来到木桥,袁继才停了下来说:"这桥上有机关喑箭,先用投石问路摸清了桥上机关的触发点才行,结果是桥上机关白天锁住,晚上才开,所以没有短箭射出,他们顺利过桥,又合力推开堡门。于是,朱俊带着连同雌盗在内七人向这边扑来。朱俊高叫:"不要放走纪宇清。"指挥手下围攻上来。而他和袁继才则在一傍观战。

于这几人加入撕杀,纪宇清和龙雨三兄弟岌岌可危。当然,纪宇清要想脱身很容易,但龙雨他们必非死即伤。情急之下,纪宇清欲喝一声,象震倒五虎那样震退敌人,可此时混战,三兄弟也在其中,说不定会同时震伤,出现意料不到的后果。有此顾虑,纪宇清只得忍住,以更快的速度游走在敌人之间,却己不起太大作用。大宝己经倒地,龙雨和钱进拼命护住。眼看败局己定,龙雨三兄弟性命堪忧。

就在纪宇清心急如梦之时,突然有破空之声传来,围攻龙雨和钱进的人中有人倒地。接着十余名身穿黑衣之人飞奔而来,敏捷而轻灵地加入战团。他们如猛虎,象猿猴,似灵蛇,怪招叠出。存下汉子遭此变故,一时惊疑失措,乱了阵脚,眼看不敌。

朱俊和袁继才原在一傍观战,满心得意地等着拿下纪宇清,便大功告成。没料到突生变故,顿时惊恐起来。朱俊欲上前助战,被袁继才一把拉住说:"纪宇清的援兵到了,小将军不能上去,赶紧下令撤吧。"

朱俊清醒过来,大叫快撤之后,便同袁继才向堡门快速奔去,其余汉子纷纷夺路而退。而那女盗却不退,疯狂撕杀,一时近她不得。于是一钱镖将她打倒。

黑衣人随后要追,被纪宇清叫住。他知道这些黑衣人是谁。虽然打退了敌人,那是突袭之故。那些劲装汉子武功之高,他己看到,若缓过神来,怕黑衣人会吃亏。那他何以面对?与心何安?现在危难己解,要紧的是救治受伤的钱进和大宝。

黑衣人停住脚步,回转身来,见纪宇清己让龙雨抱起大宝,钱进受伤轻些,三人走向房舍的侧门,准备进屋去了。

而纪宇清则快步走来,到了黑衣人面前深施一礼:"多谢各位相助。"

黑衣人黙不作声。

纪宇清见状,说:"叔父大人,小岚,是要我下跪拜谢?"

黑衣人一齐扯下蒙面黑纱。余剑岚银铃般地笶了。这十余人原来是余剑岚的丫环及叔父的徒儿。

纪宇清感激地说:"幸亏叔父大人,小岚你们及时赶到,才解了危难。快进屋吧。"

余剑岚却认真地说:"进啥屋,你的敌人还在外面呢,不把他们灭了,你如何安生?"

"这个放心,刚才杀了他们措手不及,现在他们惊魂未定,又摸不清我们底细,料想己经走远,晢时不敢再来。"

老先生觉得有理,便叫二个徒儿去把堡门关上,并上箭楼守望。之后大家进屋。

来到客厅,大家坐定。纪宇清忙着沏茶。老先生却说:"瞎忙啥?你二个兄弟受了伤倒不去照料。"

"叔父说得是,小侄原有此心。只是你们帮我解困,自是幸劳,小侄岂能顾自而去?"

"废话少说,伤者有性命之虑,不能拖的,你带我去看看,我随身带着伤药。"

纪宇清满心欢喜:"那就有劳前辈了。"

"一会儿叔父,一会儿前辈,怎地乱叫。"余剑岚听了心中不爽。

"是前辈,也是叔父不错吧。"纪宇清笶着说。

"就你有理,我只许你叫叔父。"

"别听那丫头乱说。"老先生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