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赵星恒怎么也不会相信,一个在龙鸣会多年,深得沈诗梦信任的人,竟然会有两幅面孔。
祠堂里,不止有赵星恒祖辈的牌位,还有曾经牺牲的英勇之士,这里是个庄重的地方,可苗苗,却完全没有敬重之意。
他忽然想起箫瑶儿第一次被罚跪祠堂的场景,他拿了爷爷的牌位做盾牌,本以为箫瑶儿也会寻一个牌位的,可她却只是躲在桌子底下,现在看来,箫瑶儿真的是……外表混蛋,内心,比外表好一点点。
“我只是说了实话,你无权处置我。”苗苗见到沈诗梦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此。
“我为什么要处置你?”沈诗梦冷哼一声,丝毫没有在意,“从今日起,你再也不是龙鸣会的人,之后想去哪,随你便。”
“诗梦啊……”赵星恒扯了扯沈诗梦的衣袖,还想当和事老,“苗苗怎么说,也跟着你好多年了,我看你们之间是有些误会,不如把话说开了,大家和解?怎么样?”
“我与她无话可说。”沈诗梦态度坚决。
苗苗看着这样的沈诗梦,顿感无限委屈和气愤,她站起身,走到沈诗梦面前,一把扳过了她的肩膀,“你跟我无话可说?!我们多年的姐妹之情,你跟我就半句话都没有了吗!”苗苗怒吼着,发泄着心中的不满,“我对你,从来忠心耿耿,问心自问,我把你当成我的亲姐姐,我的目标,可是你呢!你呢!”
“我怎么了?”沈诗梦不为所动,淡然地问。
“你怎么了?”苗苗指着门外,气到话都说不清楚,“自从箫瑶儿来了以后,你成日嘴边挂着的都是她!心心念念记挂的也是她!甚至还请了银琅来教她武功,沈诗梦,我跟了你这么多年,可有过这种待遇啊?!”
“怎么难道你觉得只要我请,银琅先生就会教你武功吗?”沈诗梦淡定地反问道。
“好……这些我都可以不计较。”苗苗哭着,说出了压垮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飞弓阁,明明已经说了想让我嫁过去,可你呢?你却只想着箫瑶儿,沈诗梦,我与你多年姐妹,就抵不过一个刚见几日的箫瑶儿吗?!”
“哇……”赵星恒听得瞠目结舌,他有点搞不清这个女人的脑回路了,“诗梦与瑶儿是亲姐妹啊……即便是同父异母,身上流淌着的也是相同的血,苗苗啊,你与诗梦再好,对龙鸣会再忠,也不该想着与别人的亲妹妹相比较啊。”
“我凭什么不能相较?!我对龙鸣会,对沈诗梦从来都是忠心不二,可那箫瑶儿,她明明更钟意越前殿!”苗苗愤怒地大喊,“我输给这样一个人,我不甘心,不甘心!”
“你是有点失去理智了。”赵星恒叹息着摇头,看来劝她是没用了,干脆劝劝沈诗梦吧,这样想着,他转身对沈诗梦说:“诗梦啊,苗苗她现在是被嫉妒冲昏头了,我看,不如让她去我爹那里帮忙吧,我爹那里一直缺人手呢。”
沈诗梦冷眼看着他,看得他不知所措,良久,才翻了一个白眼,冷漠地说:“这样的人,你竟然还要往自己爹身边送,星恒哥哥,你是没脑子,还是不孝?”
“我?”赵星恒指着自己,诧异地问,“我……我只是觉得,苗苗她本心不坏,只是……”
“本心不坏的人,会想杀人吗?”沈诗梦打断他的话,继续说,“你应该知道的吧?想杀瑶儿的人是谁,你是最先知道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