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瑜知道越玉卿与子侄的感情,道:“应该的应该的。”送走王瑜,越玉卿在想果儿的事情,果儿如果在王家确实比跟着自己风餐露宿的好很多,但果儿不在自己身边还是担心不已,犹豫了好久才把练剑的子书叫进来商量。
子书看着玩耍的果儿,对越玉卿道:“阿姑,我们这一路也没有见果儿生病什么的,我怕果儿会觉得我们抛弃了她。”
越玉卿一是担心果儿路上跟着自己有个好歹,二是担心太子的路还有很长要走,一旦覆灭越家人再无第二次存活的机会,果儿跟着王家好歹能活命。
越子书听了阿姑的顾及冷笑道:“伪帝还能坐稳这天下,滑天下之大稽,我想如果果儿能决定,一定想和我们同生共死,也不愿意苟且偷生。”
越果儿这时候走了过来抱着越玉卿小声道:“阿姑,不要抛下我,我会乖乖的,我不哭。”
越玉卿一听此话心都碎了,忙抱着她轻声道:“好果儿,阿姑不抛下你,带着你好不好。”
次日王瑜听越玉卿执意要带走越果儿,也知道这表妹性子倔,一旦决定不顾一切也要带走,歇了再劝的心思,准备了一车的吃喝用度,还给了三百两小巧的金鱼,和五十两的散碎银子。
越玉卿看着东西准备的如此妥帖心里感激不尽,对王瑜道:“表哥,患难见真情,你准备的如此妥帖让我怎么感谢才好。”
王瑜轻声道:“你跟我来。”越玉卿纳闷但还是跟王瑜上了马车,王管家驾着马车带着越玉卿来到一个偏僻的庄子上,越玉卿远远的隐约见有一辆低调的马车,她一下马车就见一个穿着黑色披风的中年男子,定眼一看越玉卿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那中年男子用颤抖的声音道:“阿玉。”
“阿舅,阿舅。”越玉卿一把抱住自己的二舅舅,越玉卿的二舅郑元广是并州长史,主管并州税粮,郑元广与姐姐郑氏关系最好,因这次事情一气之下辞了官,王瑜给他去了信,知道阿玉没有死,还到了郑县。
郑元广含泪道:“本已经打发了人安顿你们,侍从回话说你们都死于火灾,尸首不知被谁葬入何处。”
白铭轩托了孙季安葬越家女眷,他的贴身侍从小添协办,又有白上书扫清首尾,朝堂上的人忙着收拾烂摊子大家谁还关注死人的事儿,所以白家葬了越家众人也无人知晓。
越玉卿把事情的原委告于二舅知道,郑元广哭了一场,平息情绪后道:“你这次去徐州路途遥远,我给你送两个人,你走你们的,他们在后面护送,到了金陵他俩就是你的人了。”
越玉卿道了谢,又向郑元广打听招儿的事情,郑元广摇头道:“她并没有回去,如今也不知在何处,你也不必太过担心,能被皇后娘娘送到宫里的都是武功高强,行事谨慎的人,定不会出什么事。”
越玉卿心里还是担心不已,招儿不管怎么说也是太子的救命恩人,希望真的能逃出生天。
郑元广见了越玉卿活着心里也开阔了不少,每次想起阿秭一家女眷惨死,心痛不已。
王瑜看了看天色道:“时辰不早了,表叔还要回荥阳,早些起程省的走夜路。”郑县到荥阳也有二三十公里,众人也不敢长时间逗留,郑元广这才留下两个人,驾着马车回了荥阳。
越玉卿看着郑元广的马车走远,王瑜对越玉卿轻声道:“你也别怪你大舅,他本就是家主,出行都有人关注,你二舅能来已经很不容易了,荥阳郑氏本就家大业大不少人盯着,大房的太子妃如今被人监视,这三百两金子就是你大舅送来的。”
越玉卿看着走远的马车感叹道:“这是我阿娘的兄弟,二舅能冒着风险来见我,大舅又送来金银,我如何会怪他们呢,每家每户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