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唱着,跑着,黄虎也受到了主人的感染,一会儿冲上前面的沙包,一会儿又打着旋儿围着黑豹撒起欢儿来。
此时此刻,这一行人还不知道,尽管他们的行动都是秘密进行的,但在当天夜里,军统赤岭站贺文廷站长还是接到了秃鹫的电报;“色勒扎布王爷去巴林了。”
色勒扎布在桑杰扎布等人的护卫下,从腾格里旗王爷府出发,走漠北村过三道沟大桥,从赤岭城北侧斜插过去,又走柴岗子川经过古石桥,一路上虽然崎岖坎坷却也算顺利。
这天下午,乌恩领着色勒扎布王爷等人刚刚走近巴林王府,立刻受到隆重的欢迎。巴林王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贵客盈门,敖音达赖以管旗章京的姿态主持着欢迎仪式。当天晚上,色勒扎布与巴林王府的德钦王爷见了面。二人相视,双手紧握,竟然许多没有没有说出话来。最终,还是色勒扎布先开了口:“唉,老哥呀,我这些年真是一言难尽,撞得头破血出哇。”德钦也苦着脸笑了笑说:“不撞南墙不回头嘛,真的不知这么多年,咱们老哥俩是怎么熬过来的。”接着,两人又说了一些腾格里旗和巴林旗的一些事儿,感慨良多。
色勒扎布见过德钦后,心里的那块悬着的石头落了地。此时此刻,他哪里知道,一桩大阴谋正在拉开序幕。
国民党保密局巴林站设在巴林王府附近的一处隐蔽的小四合院里,热北反共救国军的司令部也凑合在这里。
这天夜里,巴林站的电讯室接到了国民党保密局的密电:“乌、敖:立即行动。”巴林站长乌恩读完这封密电后,趁着夜色,急急忙忙地朝着刚刚秘密委任的热北反共救国军司令敖音达赖的房间走去。
“咚咚咚!”
乌恩敲响了敖音达赖的屋门,沙哑着嗓子叫道:“敖司令,老敖,敖音达赖!快起来!”此时的敖音达赖正在卧室的炕上全神贯注地沉陷于温柔之乡里,对门外的突然打扰十分的不乐意,低声骂了一句:“这又是嚎啥丧呀。”然后,他十分不情愿地低头对身边的女人说:“宝贝儿,你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回。”
敖音达赖掀开被子,从暖暖的被窝儿里爬起来,披上大衣,走出卧室,打开屋门。随着一股寒风扑面而来,乌恩如同一条大眼贼儿(黄鼠狼)似的从门缝里挤了进来:“敖司令,准备行动吧,上面来令了。”说着,他骨碌着两只狡猾的眼珠子往卧室里扫了一眼,朝着敖音达赖眨了眨眼,低声说:“走,你这里不方便,去我那儿说吧。”
这二人脚前脚后地走进了国民党保密局巴林站的站长办公室。乌恩请敖音达赖落坐后,转身关上门,这才从口袋里掏出了国民党保密局发来的密电。敖音达赖读完密电后,两条秃秃的眉毛拧成了一个大疙瘩,使劲儿地闭了一下眼睛才说道:“这事儿要是真的干了,我可都没有回头路了呀。”乌恩一边踱着步,一边伸手摸着嘴巴上的胡茬子,不阴不阳地说:“你后悔了吗?你的把柄可是握在我们的手里呀。如果把你毒死格格的事儿告诉给色勒扎布,色勒扎布非得把你五马八尸不可。”敖音达赖的身子激灵了一下,赶紧说:“乌站长呀,我也没说我不干吧。”
乌恩瞅着敖音达赖的脸,坐在旁边的一把太师椅子上,似笑非笑地说:“这就对喽,现在,最紧要的是截杀色勒扎布的事儿可得安排妥当啊!”
敖音达赖一听这话,立马坐直了身子,语气变得轻松了许多:“乌站长,这事儿不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