⑴
“都这么晚了……凡哥他还不回来么……”
乌晶晶，望着墙上钟表的短着一点一点接近数字12，有些不甘心地轻抿下唇。
“明明说好今天会早点回来的……”
桌上的饭菜凉透，半点没动，便宜了一群绿头苍蝇。
乌晶晶的厨艺并不精湛，搜索了一大堆教程努力忙活了一个下午才赶在高小凡，下班之前整好了，那一桌看上去不算太糟糕的年夜饭。
是的，年夜饭。
今天是除夕，阴历2020年的最后一天。
可是小凡哥他……为什么还不回来啊……
乌晶晶双手托腮目光涣散，她当然理解高小凡的工作繁忙，不仅工作日早出晚归，就连周末或是其余节假日也不曾停歇。
但今天是除夕啊，更何况他做出了承诺的……
“凡哥，今天是除夕！可以早点回来一起吃年夜饭吗？”
“当然可以，一定早点回来。”
很平淡的一句回话，但只有乌晶晶才知道，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在对方的心中可以占据多少分量。
只要是他说出口的话，她绝对相信。
她也只有他了。
⑵
这该死的家伙，怎么偏偏就跑到这里来了。
高小凡眯了眯眼睛，躲在草丛后面紧盯着对面黑暗的巷口那个黑影不敢松懈。
无作不欢的但僵博似乎是瞄准了节日期间植物们的防御会稍显松懈，故意在这种情况下派出一支精英部队来闹事。
这令高小凡十分恼火。
原本打算一下班就立即飞奔回家结果在半路就被队友一个夺命连环call死拽了回去。
植物们并非好惹。
四个小时，分布在城中各处蹦哒的精英僵尸们就被一一逮住提溜着送去枪毙了。
就剩这一只了，他们的头领，就躲在那小巷里面。
头领亦非浪得虚名，据高小凡某位与其交手差点被反杀的同事所言，那货的实力很有可能达到了三阶。
至于具体如何，不得而知。
很想速战速决，但高小凡还是与其僵持着不敢轻举妄动，这周围是居民区，若是把那家伙逼急了在这里就地自爆什么的那他哭都没地方哭去（不是）。
妈惹法克居然真的会自爆吗。
高小凡呆滞了一阵，耳边盘旋着队友通过通讯器传达来的警告：
“请务必谨慎行事，那只僵尸身上带了炸药……”
第一反应并非担忧自身的安全。
面前那栋楼是她的家，那个他拼上性命也要守护的女孩就在那儿。
“高小凡，你要干什么！”
在指挥部通过监控观察事态的队长见高小凡以极快的速度越过草丛奔向小巷，立即高声吼道。
“在僵持下去死一万遍都不够。”
高小凡冷冷回应道，摘下耳麦，目光紧紧锁定那个模糊不清的黑影。
一念之间，高小凡已经给对方打上了“极度危险”的标签，必须立即，马上，迅速解除威胁。
刀光乍现，高小凡举刀牟足了力气朝着预定的方位猛地刺下。
很奇怪的手感。刀刃似乎刺中了什么坚硬的物体，不过前进了一段，力量就被消耗全无，相互作用力震得他虎口发麻。
脸上浮现惊诧的表情，心说这家伙该不会是铜头铁臂刀枪不入吧？
反应过来，只见得手中的匕首嵌入一根木桩，上面挂着些许衣服，不见僵尸的踪迹。
我靠，跑了(#?Д?）？
突然的有些慌乱，高小凡本能地抬头看向稀稀落落的几扇窗户。
其余队友随后而至，见此情况也是很快明白过来，破口大骂。
“去他妈的，这僵尸可真够精明的，不是说僵尸都没脑子么？”
“好一招金蝉脱壳之术，几件衣服就把我们给唬住了。”
“幸好小凡及时发现，否则我们就错过追击了。”
“可这里是死胡同啊，那僵尸能跑到哪里去……”
⑶
“凡哥，回来了吗？”
听见些许奇怪的声响，乌晶晶起身望向一片黑暗的客厅，没有回应，一片寂静。
轻叹一声，乌晶晶垂下眼帘再次坐下，高小凡不在，独自一人呆在家里总觉得心里毛毛的。
她胆小，他不会不知道。
他说只要你需要，我可以随时来到你身边。
无论如何。
“小凡哥，如果我说我现在需要你，你会不会立即出现在我面前呢……”
摇了摇头，乌晶晶抛去不切实际的想法，自嘲笑笑。
不管怎么样，乌晶晶不想去麻烦他，更不可能强迫他丢下工作来满足她自私的愿望。
他要保护的是这一整座城市，其中也包括她，而不只是她。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抬手驱开烦人的飞蝇，乌晶晶身体一颤，指尖停留在半空，薄唇一下子失去了血色，瞳孔微缩。
有什么尖锐冰凉的东西抵住了喉咙。
凭着直觉，乌晶晶脑海中浮现出小刀的模样，与高小凡的匕首有些相似。
但高小凡当然不可能这么做。
“别出声，否则，杀了你。”
这台词真他妈没有创意。内心的吐槽缓解了些许恐惧，乌晶晶通过厨房玻璃门的影像，看清了身后来者的尊容。
司空见惯的僵尸，一脸猥琐，很没创意地把领带打成了领花。
乌晶晶咽了口唾沫，强迫自己静镇定下来，思考如何脱险。
对方身上有很强的威压，绝非等闲之辈，至少阶级不会比她低。
“姿色不错嘛，你就是楼下那小崽子的女朋友吧？倒是有当人质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