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赵怀柔被一阵急促的扣门声惊醒,他恼怒的甩甩睡得发懵的头,打开了房门。来人是他的侍卫,侍卫说:“王爷,宫里来人了,说是有十万火急的事要告诉王爷。”
赵怀柔疑惑不已,宫里来人?他已经在这边境戍守了两年,即使是中秋春节那样的阖家团圆的日子都未曾有人唤他回去过,这时候来人怕真是出了大事,于是说:“去把人带上来。”
侍卫领命去带人,少倾,带上来两个穿着兵服的人上来,看服制,应当是宫中的二品侍卫。
雅心将头盔解下,散下一头秀丽的长发,安境王惊诧不已,暗道竟是个女的,再看她的样貌,有些眼熟,仔细回想了一下,才道:“你是元妃身边的雅心?”
雅心跪下,眼泪控制不住的流淌,跋涉千里,一路吃了多少苦头,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如今终于不负元妃所托,来到了安境王面前,雅心深深的扣了几个头,才说道:“是的,奴婢是元妃身边的雅心,奴婢是千辛万苦逃出来的!”
安境王赵怀柔更加不解,:“此话怎讲?”
雅心擦了擦眼泪,跪在地上回禀道:“安宁王逼宫弑父,大杀四方,如今已经登基为帝了!陛下趁安宁王不备之时,写下血诏,传位于您,命您即刻挟诏书令诸侯,出兵讨伐安宁王!奴婢带着血诏,从宫里逃出来,如今,如今终于见到王爷了!”
赵怀柔心中一跳,雅心从怀中掏出了血诏,呈给了赵怀柔,赵怀柔迟疑的接过去,白娟上的血迹已经发黑了,的确和雅心说的并无二致。
雅心再次开口:“王爷!请你立刻召集人马,讨伐逆王,去的早了,也许陛下还有一线生机!”
赵怀柔的思绪不停的飞转,他本以为自己要在这边境戍守一生,他以为,他的父皇永远也想不起来还有他这个儿子了,没想到,竟然会天降诏书,传位于他!:“父皇,他还好吗?”
雅心回道:“陛下被安宁王下了毒,现在宫中并未传出大丧,想必还没有。。。王爷,您尽快出兵啊,救救陛下,也救救元妃!”
赵怀柔心中暗自盘算着,若是此刻出兵救出父皇,那待父皇得救,以他偏爱安渡王的性子,届时会不会再另立安渡王为帝,那么他岂不是白为他人做嫁衣?要拖上一拖吗?要等父皇驾崩之后万无一失再挥师北上吗?不过,诏书之上已明确写明传位于安宁王赵怀柔,天子岂有戏言,父皇应当也会怕世人对他加以诟病,而不敢令立新君的吧。赵怀柔不断的猜测,不断的衡量得失。
这时候从一开始就不说话的陈清悟开口说道:“王爷,事不宜迟,现在应立即求援函谷关的王将军。再由函谷关往北,一路召集各地军侯的兵马,十日内还可到达皇城,否则再拖下去的话,安宁王江山稳坐,收服了群臣,届时再动手必定要多费力气。”
这人一开口居然也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赵怀柔以为她也是宫里的宫女,仔细瞧了瞧,发现并未见过,:“你是?”
陈清悟向他抱拳,说道:“在下是粹城城主陈戈的长女,陈清悟,前些日子从源山上太乙门下山归家,路上遇见了雅心姑娘,便和雅心姑娘一起过来了。”
赵怀柔恍然大悟,难怪不曾见过,:“哦,原来如此。”
原来还有官家女子在旁,那就不好再拖沓了,忙呼喊道:“来人!”
侍卫急忙跑进来,赵怀柔吩咐道:“传本王的命令,清兵点将,将军中所有兵马全部集结!”
侍卫得令退下,陈清悟忙问道:“王爷这是打算带兵即刻出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