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悟还是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骂嚣张跋扈,三两步追上去问:“我们怎么就不慌不忙了,你说清楚!”
云义本就是个直性子,加上他心中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当下就把陈清悟当做了出气筒,说道:“你们按兵不动,不就是准备等我们消耗卫国侯的战力,再趁机入主皇城吗?告诉你,你也转告你们安境王,我们安渡王并无争夺帝位之心,让他吃相不要太难看!现在我们娘娘和将军都救出来了,我们王爷攻打皇城,无非是为了给先皇报仇,若你们再这样冷眼旁观,大不了我们撤兵,这皇城啊,你们自己慢慢玩去吧,真要是闹到了这个局面,我看安境王该如何收场!”
云义不再等陈清悟回话,转身快步出了府门,翻身上马,扬起马鞭一骑绝尘而去。
陈清悟终于明白这人为何火气如此之大,原是他们撑不住了,但是安境王为什么不肯出兵?难道真如他所言,是顾忌安渡王有争夺皇位之心吗?
陈清悟心中有了疑惑,立马去问,一路疾驰火燎的跑到安境王处,安境王的茶品起来没完没了,动作优雅,但落在陈清悟眼里,这不是什么所谓的贵族风范,反而是慢吞吞的,陈清悟夺过他手中的茶盏,动作粗鲁,让安境王的眉头一皱。
在塞北边境之地,倒不觉得陈清悟言行举止有什么,但靠在了皇城根上,还是举止优雅,端庄大方的大家闺秀更合时宜些。
陈清悟不耐烦的把茶盏放在桌上,洒出一片茶渍,她刚欲开口,就听安境王淡淡的说:“现在已经靠近皇城了,你能不能注意点,拿茶盏的时候,动作优雅些,你这样粗鲁,以后怎么进皇宫。”
陈清悟的气愤涌上心头,:“粗鲁?你说我粗鲁?那怎么着啊?像你一样,大战在即,还慢悠悠的品茶不成?还有啊,我们已经整军待发,只等你一声令下,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兵发皇城,那安渡王可快顶不住了!”
安境王挑了挑眉,说道:“急什么,稷城军的战力举国皆知,他们还能撑一撑的。”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咱们与安渡王合力,将卫国侯打下去,一切都结束了啊!我不懂你在等什么?!”陈清悟有些不痛快了。
“你懂什么?”安境王不屑的说。这陈清悟属实是不知分寸,他是未来的皇帝,陈清悟居然对他没有半分尊敬。
陈清悟的眼睛眯了眯,这还是昨夜抱着她说爱她的那个男人吗?转变居然如此之快,一夜之间,判若两人,昨夜还温声细语,今日就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对她说话。
陈清悟心情跌落谷底,眉眼都垂了下去,说道:“我来时碰见了安渡王的手下,他让我给你带话,说咱们要是再冷眼旁观,安渡王就要撤军了,反正他们的娘娘和将军都救了出来,已经有了自保之力,这战局不掺和也不打紧,不过是他们安渡王想要给先皇报仇泄愤罢了,你再好好想想吧,还有,我非常讨厌你刚刚对我说话的语气。”
陈清悟也不知怎么,心里就有些发酸,觉得一夜之间而已,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慢慢发生了偏移,安境王一夜之间拔高了,而此消彼长,她竟然觉得有一种低微的感觉。
安境王楞了楞神,再抬头看,只看见了陈清悟消失在转角的衣袖。
他有些恍然,有些自责,但几乎是一瞬间,这种感觉就消失了。
他是皇帝,他高高在上,理所应当。而陈清悟,将来是他的女人,一定要学会对他毕恭毕敬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