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修握着自己的小斧头狠狠地劈向面前撒拉逊人毫无防护的脖子,只见对方的圆盾稍稍抬起,便轻松的挡住了这一击,趁着马修一时的硬直,手上的短柄斧也狠狠地劈向了马修的头。
马修见状,头稍稍一低,很轻易的用框架式圆顶盔挡住了致命的斧子。虽然没有死,但是头也因为这一击而有些晕乎乎的。可是这正好中了对方的下怀。
撒拉逊轻步兵趁机握紧手中的盾牌狠狠的砸在了马修有些头晕目眩的头,接着手中的短柄战斧从下往上,就要劈在马修的面部!
马修感受到一股劲风朝自己猛的袭来,这具身体的肌肉加上之前参加全甲格斗、历史复原活动的肌肉记忆让他下意识的把盾牌放在身前,接着向前扑去。
嘭~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后,马修顿时感觉到一股剧烈的疼痛,混合着一股令人强烈不适的胸闷向自己袭来。不过,至少说明他还活着——死人可感受不了这么多。趁着对方的肌肉暂时还僵硬着,无法继续做出第二击的时候,马修手中的风筝盾狠狠地砸在对方的鼻子上。
被砸中弱点的撒拉逊轻步兵顿时闭上眼睛,虽然手上依旧紧紧握着斧头和盾牌,但是手腕也在不停的抖,他的鼻梁骨已经断了,两行猩红的血液顺着面部的弧度流了下来。
趁着对方一时无法发动下一次攻击的时候,马修低头躲过一击来自地方盾墙第二排的长矛突刺,一双湛蓝的眼睛下意识地扫过刚刚胸闷的地方,只见原本被皮绳固定的好好的鳞片已经有明显的弯折,受到攻击力度最大的部分已经断裂成两半落在地上,就连鳞片甲上连接甲片的绳子也断了一部分,由此可见对方刚才的这一击真可谓是力大势沉。
马修看见身上鳞片甲的破损,心中有些后怕。毕竟刚刚那一下是奔着自己脖子去的,自己的鳞片面甲还留在帐篷里呢。然而就这么一愣神的时间,边上一个拿着长刀和圆盾,身着皮胸甲的轻步兵捂着冒血的脖子倒了下去。倒下的轻步兵面前,一个脸上都是血的撒拉逊人伸出舌头,品尝着喷在自己脸上的血,脸上露出了享受的表情,接着一双鹰一般的眼睛看向了苦苦支撑的马修。
要知道马修的肚子此时可是空空如也,再加上手上满是凹陷和缺口的盾牌和完全没考虑到作战用途的斧头、头上的框架式盔、身上的重型鳞片甲、被刚才的斧击中带来的内伤(由于时间的关系,马修没时间穿内衬)、战斗时的精神压力……这一切都让穆拉多伯爵变得虚弱无比,战斗力甚至不及原本的一半。
左上的鸢尾盾挡住了一斧子,右手的斧子砍在了另一个人的脖子上,让对方受了不轻的伤。然而由于这并不是用于战斗的斧头,而是用来砍木头之类的硬物,所以斧刃并不怎么锋利,倒是让那个被劈在脖子上的撒拉逊人幸运的逃过一劫。
感受到脖子上的剧烈疼痛,那个撒拉逊人也火了起来,一双漆黑的瞳孔怨毒的注视着马修的脸,就好像要把他死死记住一般,手中挥舞的短剑也越发灵活。马修左闪右闪,试图躲避着对方灵巧的如蛇一般的短剑,然而边上都是自己的士兵,如此密集的阵列基本没有什么闪躲的空间。
上帝眷顾了他好几次,让他免于受伤,可是上帝的耐心是有限的。躲过一击突刺后,对方灵巧的手腕斜着划过马修的左脸,在上面留下一道不浅的刀疤。感受到左脸的疼痛,马修的动作有了些肉眼可见的缓慢,身前第二排的持矛农兵也抓住机会刺向了他,可惜被马修随手砍断木杆。
身旁的士兵越来越少,那些嗜血的撒拉逊人士气也越来越高,明显可以看出,马修他们已经是强弩之末了。然而正是这个时候,异变产生了。
“塔瓦什,塔瓦什!让我进去,我要见你们的塔瓦什,有要事相告!”正当阿巴斯·阿卜希尔·本·优素福·本拉科勒坐在战马上津津有味的欣赏着那群负隅顽抗的异教徒,在他的军队的兵锋下,一个接一个被他们看不起的农兵用长矛捅倒的时候,一声不合时宜的喊声从他的身后传来。他有些不高兴地回过头,想要看看是谁打扰他的兴致,却发现原来是那群阿萨辛教派的刺客,也就是那群隐藏在沙丘后面的神秘弓箭手。
看见原来是这群瘟神,他脸上的不爽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变成了献媚,接着下了战马,问道:“各位,发生什么事了?”他深知这群刺客的可怕与武技,所以他可不想因为一些礼仪上的事情而惹上这群该死的刺客。
但是这些刺客们似乎对这些虚的东西毫无兴趣,见到这位塔瓦什骑士后,立刻急促地说道:“东边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一支敌方队伍,成分以骑兵为主,正朝着我们而来!”
“什么!?”知道这个骇人的消息之后,塔瓦什骑士阿巴斯脸上的献媚瞬间变为了震惊,脖子机械式的转向了那群阿萨辛说的方向,只见远处烟尘弥漫,最前头的几个人举着巨大的旗帜,上面是不知名的纹章。不过看到这个纹章就知道了——古兰经里可并不允许偶像崇拜,就连一个栩栩如生的纹章也属于违反教义,他们只有可能是敌人:那群该死的天主教混蛋!
“看见没有,那群异教徒正在围攻我们的友军,消灭他们,伟大的圣乔治与我们同在!!”在排成方阵的骑兵中,一个人却孤立方阵之外,这个人就是这支队伍的指挥官:列日穆的巴尔塔萨尔·卡梅伦伯爵,ID12233109385765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