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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九

慕之君一觉醒来,已是第二日午时了。一睁眼,慕之君便发现自己躺在自己房间的床榻上。床边坐着的是云舟,江羡,郁遥容,南宫忆卿和青枫。

江羡见到慕之君醒后,关心道:“殿下,你醒了!”

“我这是怎么了?”慕之君问道

江羡解释道:“殿下,你得疫病了。”

“疫病?”慕之君惊了一下,但立马就恢复平静,“那我的病,还有得治吗?”

江羡自信满满道:“殿下别开玩笑了,这天下除了死而复生外,还就没有我江羡治不了的病。”江羡解释道:“殿下,此次疫病名为伤寒。风寒伤人肌表,原应恶寒发热而无汗,今汗自出而发热,恶风不解,且有鼻鸣、干呕,是腠理不固,卫气外泄,营阴不得内守,肺胃失和之故。若此病严重起来,确实会让人死伤无数。但还好,殿下所中伤寒不深,又发现的早,再加上殿下武功高强,有真气相持,待我给殿下开一剂桂枝汤,殿下每日服下后,不出半月,便能痊愈。”

“桂枝汤?”慕之君不解

“桂枝汤便是桂枝三两,芍药三两,生姜三两,枣十二枚,甘草二两,熬制的汤药。对了,殿下在此养病期间,只能吃些清淡的东西调和肠胃,严禁吃辛辣。”

慕之君轻叹气,“知道了知道了,江羡,你下去开药吧。”

待江羡离去后,慕之君对南宫忆卿,青枫和郁遥容吩咐道:“遥容,忆卿,还有青枫,你们三个也下去吧。以后没事少来我这,小心把疫病传给你们。”

郁遥容三人看了一眼慕之君,三人心中虽是满满的担心,但三人却都知道,慕之君将云舟一人留在这,定是有话要对云舟说,于是,三人都退了下去。

三人走后,屋中只剩下云舟和慕之君。云舟将慕之君扶起来,云舟坐到慕之君身后,手中施展真气,一掌放在慕之君的背上。慕之君笑道:“师傅!”

云舟正色道:“别说话,以免真气泄露。”

慕之君乖乖的闭上了嘴。好一会,云舟才停了下来。

云舟安顿慕之君躺下后,才坐在床榻边,关心道:“之君,你身子都这样了,要不你别去了吧,我替你带兵去。”

慕之君摇头,“我不要,这么多年,我从来都没有和你一起并肩战斗过一次,这次机会难得,我要和你一起去。”

“之君!”

云舟本还相劝,慕之君却打断道:“师傅,你别说了,我意已决。还有,你要是想要我的凤符领兵,在我房间衣柜的一个小盒子里,你去找找。”

云舟以为慕之君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便解释道:“之君,师傅不是想要你的凤符,师傅只是担心你的身体。”

“师傅,你离我近点,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云舟依言俯身,慕之君轻声道:“师傅,我知道你不要我的凤符,但是,我是想把凤符交于你。毕竟我病了,府中没有清理出来的人,他们会在暗地里搞些小动作,凤符放在我这,不安全,若给忆卿和遥容保管,他们不会武功,所以,我便只能教给你了。”

云舟点头,“好,我知道了。”

云舟起身,走到衣柜前,打开衣柜,在里面四处寻找着。一个小檀木盒子被云舟找到。云舟拿出盒子后,打开看了一眼,里面是黄金打造的凤尾,这凤尾被制作的小巧玲珑,外观精美华贵,凤尾全身都散发着金灿灿的光。

云舟看了一眼,便将盒子封好。他将盒子放在衣袖中后,才走到慕之君床榻边,慕之君问道:“师傅,拿到了吗?”

云舟点了点头,慕之君继续说道:“师傅,今日我染病,是躲在暗处的人下手的好机会。师傅,答应我,不管青枫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都先饶他一命。现在杀他,还不是时候。”

云舟点头,“我明白了!”

慕之君补充道:“但是,除了青枫以外的人,不管是谁想害我,杀无赦!”

慕之君和云舟商量好后,云舟与慕之君寒暄了几句,云舟便离去了。

傍晚,青枫站在窗边,抬头仰望漫天繁星。繁星璀璨,星河耀眼。而青枫双眸似一汪潭水,深不可测。他正在暗自琢磨,琢磨着如何刺杀慕之君。

趁她病要她命!此次刺杀是一个好的机会。当年,郁家冤枉南宫家,而慕家却屠杀南宫家,这笔账一直是青枫心里难以磨灭的伤,所以,在他看来,慕家的人和郁家的人都该死,一个也不能放过。

这日一早,郁遥容提着一个食盒走进慕之君的房中。他走到床榻前,将食盒放在地上后,看了看床榻上的慕之君,她闭眼熟睡着。

郁遥容伸手去抚摸了一下慕之君的额头,体温恢复了正常。可这轻微的举动却惊到了慕之君,慕之君轻轻睁开双眼,看到郁遥容后,才轻声唤道:“遥容!”

郁遥容笑道:“妻主,你醒了!”郁遥容一边说着一边将慕之君扶着坐了起来,慕之君半躺半坐在床榻上。

郁遥容又打开放在地上的食盒,从食盒里取出一个白色小瓷碗,碗中是还冒着热气腾腾的红豆黑米粥。

郁遥容端着粥,一边喂到慕之君嘴边,一边解释道:“妻主,你现在病着,只能先吃些清淡的粥,以后等你身子养好了,遥容在做别的给你吃。”

一勺粥被喂到慕之君嘴边,慕之君却没有张嘴,慕之君低着头,一脸委屈模样。郁遥容见了,不解问道:“妻主,怎么了?你是不是不喜欢吃这粥?”郁遥容说着,便将那一勺给收放到碗中,“妻主,那你说说,你想吃什么粥,我再去做。”

慕之君轻叹气,“我不是不喜欢吃粥,是没味道。”

“味道?妻主是指不甜吗?”

慕之君点了点头。

“好,那我再去加些糖。”

慕之君心中轻叹,傻遥容,怎么还不明白我的意思!

慕之君轻叹气,无奈的解释道:“遥容,我的意思是,我要你喂我吃!”

郁遥容反应慢了两拍,“我,我这不是正在……”说到这,郁遥容才一顿,后知后觉,原来,妻主是要我……

郁遥容低着头,有些尴尬道:“妻主,我,我不会啊!”

“你那晚不是说,要尝试吗?还说不会可以学的!”

郁遥容听了,更是娇羞不已,但又面对慕之君的要求,他无法拒绝,只能硬着头皮,舀了一勺粥含在嘴里。他生涩笨拙的喊着慕之君的唇瓣,闭着眼,一点点哺进她的口中。

虽没什么技巧,可慕之君却很是满意。脸上的笑意加深。慕之君伸手,扣着郁遥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她张着嘴,任郁遥容给她一点点喂食,片刻后,两人才分开。

郁遥容小声喘息着,慕之君却在郁遥容的耳边轻声道:“这样才甜嘛!”

郁遥容没有回答。好一会,郁遥容才直起身子,他又舀了一勺粥,含在嘴里,慢悠悠的凑近慕之君的脸,慕之君看他那胆小又笨拙的模样,实在忍不住,便直接吻住他,从他嘴里掠夺粥喝,郁遥容便也只能闭着眼,张着嘴,任慕之君取索。

一口粥喂完,郁遥容刚准备直起身子,慕之君却伸手扣住郁遥容的后脑勺,再次加深这个吻。吻了好一会,慕之君便将唇瓣移向郁遥容的脖颈处亲吻。

郁遥容的脖颈修长白皙,滑嫩有弹性的肌肤,吻在嘴里爱不释口。郁遥容哽咽了几下,羞得不行。

他轻声提醒道:“妻主,别,别闹了!粥还没喝完呢!”

慕之君却在郁遥容耳边咬了咬他的耳垂,声音及其低沉魅惑道:“遥容,你这么喂,要喂到什么时候啊?不如,一口气喂完好了。”

郁遥容轻叹一口气,无奈的点了点头。

就在郁遥容直起身子时,门口一阵黑色烟雾冉冉升起,慕之君一看见黑烟,便感觉不对劲。她立马从床上起身,虽然病了,可身手却还依旧敏捷。

就在郁遥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慕之君却伸手将郁遥容一把打横抱在怀中,郁遥容被惊吓到了,手中的碗一松,“砰”的一声碎落在地上。

慕之君正色道:“遥容,看来,是有人想放火烧死我们了。遥容,你记着,等会只要能出去,你就别管我,自己能跑多远是多远,知道吗?”

郁遥容摇摇头,“我不知道,妻主,无论生死,我都要跟你在一起。妻主,如果等会有机会,妻主丢了我,自己跑出去,后面的我替妻主抵挡。”

慕之君没有再和他多费唇舌,直接看向四周寻找突破口。

门外,青枫站在外面,看着这屋子里火势蔓延,烧的满屋黑烟熏天,青枫心里无比畅快。

“哈哈哈,哈哈哈……”

他得意的大笑,笑中带着三分癫狂,三分不甘,还有四分可笑。笑着笑着,眼眶的泪水终是掉落下来。

慕家屠我满门,你们慕家人本都该死。我对你不该心软才对,可慕之君,为什么看着你死,我不仅没有报仇后的快感和喜悦,反而会有几分心疼和伤心呢?

为什么?

青枫这一生被仇恨困扰了半辈子,日日夜夜都是想着怎么复仇。他被仇恨冲昏了头脑,陷在了里面,无法自拔。可他却也忘记了,自己是个人,只要是人,就会拥有七情六欲,他的心疼和伤心是因为他的心早就喜欢上了慕之君,只是他自己不愿承认罢了。

远处,南宫忆卿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你干了什么?”南宫忆卿质问道

“自然是杀了景王。”他一脸轻描淡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