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澈点头,“是!王爷,徐州三郡我已替你收复,只是,这途中我们误杀了楚老将军。还真是抱歉了。”
淳于诺惋惜道:“楚老将军一声为国,到头来竟落了个战死沙场的下场,真是可怜又可叹呐!”
“王爷,我此来还有一事,便是来向你辞行的。日后的事,王爷可要自己做了。”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淳于诺轻笑一声,“前路漫漫,本王也只能向你道一声珍重了。”
“王爷也要珍重才是啊!”
华澈语毕,刚转身准备离去时,淳于诺却对着华澈的身影问道:“华澈,你究竟是什么人?”
华澈止住脚步,他没有转身。他应道:“我姓华,又要颠覆永淳国,王爷觉得我,我会是什么人呢?”
华澈语毕,便施展轻功离去。
前朝余孽,玉轩皇室!淳于诺轻叹气,“可惜了,我们终究会反目成仇,是敌非友啊!”
淳于诺刚往前走了几步,只见楚徽音出现在他面前,淳于诺不由得大惊,本能的问了一句,“阿音,你怎么在这?”
楚徽音满眼通红,脸上的泪水还未干透。淳于诺看她这样子,便明白她已知道所有的事情了,淳于诺双眼微沉,满是歉意道:“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我爹已经死了!”
楚徽音整个人就像是没了灵魂的尸体一般,全身僵硬,感觉不到一点活人的气息。
淳于诺满是心疼,他出言安慰道:“阿音,你可以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让你好受些吗?只要你能好过一点,你要做什么我都答应你,哪怕……”淳于诺的声音一沉,“你想杀了我。”
楚徽音双眼一沉,满眼杀气,她一字一字狠狠说道:“我真的,好像杀了你!”
楚徽音走近淳于诺,淳于诺不躲也不闪避,他就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好不容易等楚徽音走到淳于诺面前时,楚徽音还是犹豫了。
都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可是,面前之人,是自己喜欢的人啊!楚徽音真的下不了手,楚徽音自责,她大概是天底下最不孝的女儿了吧?明明杀父的仇人就在面前,可她却下不了手,因为那该死的爱!
楚徽音伸出双手,一把紧紧抱住淳于诺。
“啊啊啊!!!!!”
楚徽音号啕大哭,她哭声凄厉悲切,淳于诺伸双手搂住她。
“淳于诺,你就是个骗子……之前你装疯卖傻,骗我的感情……后来你承诺我,不杀我爹,你又说话不算数……”越说她越是泣不成声,“淳于诺,我恨你……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淳于诺一遍遍轻声安慰道:“对不起对不起……”
楚徽音这还是第一次哭的这么心痛欲绝,痛之入骨。今日这一哭,似是要将楚徽音这多年来不曾掉过的眼泪,一次性流了个干净。
楚徽音因悲伤过度,再加上深受打击,她一时接受不了,最后,便直接哭晕在淳于诺的怀中。
淳于诺将她打横抱起,转身离去。
北虞侯府中,全府上下,穿丧服,办白事。
因为虞沐的死讯传到了北虞侯府。大家都在为虞沐守灵。
大堂上的高柜上,供着一块令牌。上面刻着,子虞茂之灵位!
灵堂前,叶臻哀哀欲绝,抱头痛哭。一旁的虞笙一边抹泪一边劝道:“娘,您节哀啊!当心哭坏了身子啊!”
叶臻一边哽咽一边解释道:“儿啊!我这一生活的就像是个笑话一样啊!前不久,我就丧夫,现在,我又白发人送黑发人,送走了我的儿啊!!!!!”
叶臻越说哭声越为悲切。
叶臻对着灵位,大声哭泣道:“儿啊!!!!!可惜你死在异国他乡,连个尸首,都没有人给你送回来呀!!!!!”
虞深劝道:“母亲,自从大哥去世的消息穿回来到现在,您都没有歇过的,您去休息一下吧,好吗?”
“你大哥都这样了,你让我怎么歇的下啊?”
“儿啊!!!!!我的儿啊!!!!!”叶臻哭天呐喊,似有一腔委屈。而虞笙和虞深听着叶臻的哭泣,眼泪就落得更加厉害。
人生三大悲,早年丧父,中年丧夫,晚年丧子。叶臻三样便站了两样,她是个可怜的女人,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嫁入侯府三十年,她也曾人前人后的好事做尽,坏事做绝过。人前一张好人脸,人后便又是另一张面孔。
可所有的悲剧,也不能全怪她。她也是被利用的棋子,她的婚姻身不由己,从他嫁给虞荣的那一刻起,这一切,便都错了……
她从一个善良的小姑娘逐渐变成了一个做事狠毒,工于心计,自作聪明的女人,可也正是因为她的自作聪明,害死了她的儿子——虞茂!
山野乡间小院中,篱笆墙堆砌的院子,茅草红砖搭建的屋子。在院中,堆起了一个小土堆,土堆前,立了一块碑,上面刻着,师傅破布之墓!
墓碑前站的是姜凌竹和华澈,姜凌竹轻叹气,“师傅,这个地方,是我和师兄以后要居住的地方。师傅,这里就是我们以后的家了,等我和师兄报了仇,我们就在这住着,然后一直陪着您,好吗?”
华澈走上前,伸手抚摸着墓碑,感慨道:“师傅,我本来还想着,等我报了仇,就回来赡养您,没想到你却先离开我了。”华澈长叹一口,目光瞬间变得绝狠,“师傅,永淳国的人杀了您,那我一定会杀光永淳国所有的王宫大臣,皇亲贵胄,我会让他们给你陪葬的。”
姜凌竹走到华澈身边,伸手搭在华澈的肩膀上,“师兄,永昌王朝元气大伤,我们报仇的机会到了。”
华澈与姜凌竹对视,他从姜凌竹的眼中看到了一股弑杀嗜血的恨意,两人只对视一眼,便似心意相通一般,不需要言明,就知道对方下一步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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