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儿伺候淳于寒薇用过膳后,便带着淳于寒薇穿过层层回廊,在一处院子的转弯口时,淳于寒薇只听见“砰”的一声,头顿时一晕。淳于寒薇来不及做任何思考,就倒在了地上,闭了眼睛,昏迷过去。
原来是一个公公,在淳于寒薇身后给了他当头一棒。公公将淳于寒薇打横抱起,宫婢催促道:“动作麻利点!”
公公点头哈腰,连忙说“是是是!”
不一会功夫,淳于寒薇就被公公抱走了。
华玉宫中,芙荷坐在软椅上,只见她手拿着刚端上桌的糕点,细细品尝。少顷,枣儿走了进来,她对着芙荷行了一礼,“娘娘!”
芙荷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事情办的如何?”
枣儿应道:“娘娘,皇后娘娘已经被送上马车,过不了几日,她就会到达蛮夷之地。”
芙荷点头,“很好,你派人去看着她。她若能凭一己之力,活着离开蛮夷,就将她带回来,如果她不能活着离开蛮夷,你们就一直盯着她,直到她死在蛮夷,你们再回来向本宫禀报。”
枣儿行了一礼,“是,娘娘,枣儿这就去办。”
枣儿语毕,便退了下去。
翌日一早,永淳国的大殿上,满朝文武百官整整齐齐的站立两侧。今日是淳于荡的登基大典,众人都是来拜见新皇的。
虽是拜见,可朝堂上依旧是议论纷纷,都在讨论淳于征的禅位为何这么匆忙?只是短短的几日,淳于征便病入膏肓,卧病在床?
淳于荡登基,连个圣旨都没有,说是淳于征病的聪明,只给淳于荡下了一道口谕。
还不待大家停下议论,门外一个寺人大声喊道:“新皇驾到,众人屏退!“
此话一落,众人都纷纷退至两旁。宫殿门外,淳于荡身穿一袭龙袍,一步一步走了进来。
一袭龙袍,穿在淳于荡身上,高大威猛,龙袍上的金丝绣着飞龙在天的图案,那图案被绣的栩栩如生,闪着耀眼的光,仿若真的一般。
直到淳于荡登上那九五至尊的皇位坐下时,众人才下跪行礼,惨白新皇,他们异口同声道:“臣等拜见新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淳于荡大袖一挥,“诸位爱卿免礼!”
“谢皇上!”
一旁的寺人站了出来,将手中的圣旨打开。宣读道:“新皇登基,朝局不稳,许多琐事都在百废待兴中。朝中大臣也得重新整顿,朕再三思索,决定给诸位爱卿妃嫔重新分配官职。皇贵妃贤良淑德,温婉大方,有国母之风,朕特将皇贵妃封为太后,封号淑婉。”
此话一落,燕婉身披一袭凤袍从大殿中缓缓走来。今日的她满头发钗,一顶凤冠更是显得尤为突出。脸上浓妆艳抹,将五官描摹的更加精致,她的凤袍上用金线绣着百鸟朝凤的图案。
她一步步走向殿前,每走一步,心中欣喜若狂,喜出望外,这是她盼了十年,等了十载,才等来的太后之位。
上天待她还是不薄的,淳于征虽给她下药,让她怀不了孩子,但好在最后,她还是登上了太后之位。
燕氏一族,要复兴了,要在她燕婉的手中复兴了。这是一件多么光荣的事,百年之后,她燕婉就是复兴燕氏一族的功臣,是要被燕氏后人记入族谱,载入史册,供后人瞻仰传颂的。
燕婉走上殿前,刚准备行礼,殿外一阵齐刷刷的脚步声冲了进来,众人转头一看,才发现竟然是永淳国的禁卫。
这些禁卫走上大殿,他们将满殿朝臣给包围起来,不消片刻,淳于昭走了进来。
今日他身穿一袭盔甲,腰间佩剑,英姿焕发,英俊威武。
燕婉暴怒,厉声道:“安王,今日新皇登基,你竟敢举兵包围大殿,你是要造反吗?”
淳于昭没有搭理燕婉,他一步步向燕婉走来,燕婉被他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和杀气腾腾的气势给吓住了。面对淳于昭一步步前进,燕婉一步步后退,她紧张道:“你要干什么?”
淳于昭依旧没有回答她,还不等淳于昭出手,一把匕首从大殿上飞过,那匕首又快又准的刺中燕婉的心脏。
群臣向那匕首飞来的方向看去,只见淳于皓站在门口。而她身后站的全身禁卫。
淳于昭还不等燕婉反应过来时,淳于昭立刻伸手将插在燕婉心脏处的匕首往里插了几分,直到整个匕首都埋入燕婉的心脏,淳于昭又毫不留情的匕首瞬间抽出。
燕婉都来不及说话,便口吐鲜血,倒在地上,闭了双眼。
这太后梦终究是没能做的长久,燕婉一生败在了她的得意忘形,自作聪明,到最后聪明反被聪明误!
燕婉一死,朝堂上顿时恐慌起来。这场宫变来的太过突然,让群臣措不及防。
站在宫殿门口的淳于皓道:“大皇子淳于荡,谋朝篡位,杀父弑君,此等恶行,罪不容诛,天理不容,本王今日便将这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就地处决。”
淳于荡轻笑一声,“四弟是为了给朕定罪而来,那七弟又是为何而来呢?”
“明知故问,你与皇贵妃蛇鼠一窝,狼狈为奸。两人暗中掌握父皇,还企图篡取皇位,现下皇贵妃已被诛杀,而你也逃不过一死。”淳于昭双眼一沉,“来人,将淳于荡就地处死。”
果然人心都是最不能信的,前几日,他们还商量着,淳于荡帮淳于昭登基为皇,淳于昭便放他一条生路,可转眼间,淳于昭就过河拆桥,竟要就地处死他,幸好,两人都不是真心合作。
就在禁卫走上阶梯时,只听从大殿外传来一个声音,洪亮如钟,“朕看,谁敢?”
一声过后,众人纷纷转头,在大家都看到淳于征的那一刻,全都纷纷下跪行礼,异口同声道:“臣等(儿臣)拜见皇上(父皇)!”
“都起来吧!”
一声令下,众人起身。淳于征聪大殿中央缓步走到大殿前,他面对着满朝文武百官,高声道:“淳于荡,便是朕亲封的皇上,昭儿,皓儿,你们是想弑君篡位,杀兄夺权吗?”
淳于征的一句话让淳于昭和淳于皓瞬间心底一凉,如若淳于荡真是淳于征亲封的皇帝,那么现在,他们两就是已经谋反,淳于征会放过他们,可淳于荡会吗?
还不待淳于昭和淳于皓收回思绪,只听见淳于荡一声令下,“来人,将这两个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就地处死。”
淳于荡语毕,一群千羽卫走了进来。
淳于皓看见满屋的千羽卫,心下暗道,现在造不造反,都是一死,如今,我手握千军万马,不如拼了,说不定,还有一条活路!
淳于皓下定决心后,双眼一沉,命令道:“所有禁卫听令,杀无赦!”
淳于皓下令后,所有禁卫依旧站在原地纹丝不动。淳于皓心下更加心慌,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不听令?
淳于荡轻笑,“四皇兄,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禁卫不听号令?”
淳于皓双眼死死盯着淳于荡,那样子凶狠至极,淳于荡也不在乎他的眼神,自顾自解释道:“那是因为,你和七弟手中的虎符都是假的。是父皇命他们配合你们演一场戏。”
淳于昭气的已经咬牙,“你,你还真是,好算计。”
淳于荡反驳道:“我有这番算计,那还不是因为七弟你先过河拆桥,我不得以,为求自保,我只能算计算计了。”
淳于荡语毕,便一挥手,所有禁卫侍卫通通齐上,淳于昭和淳于皓见了,两人急忙联手,开始反抗起来。
这大殿上,瞬间就打的不可开交,百官害怕遭到忙累,纷纷逃离现场。
一旁的淳于征见了,急忙大声阻止道:“尔等不许伤其性命,否则,杀无赦!”
淳于荡从皇位上走下来,走到淳于征面前,笑道:“父皇,现在我是新皇,父皇说话已不做数了。”
淳于征气的全身发抖,“你,他们,他们是你的亲兄弟啊,你,你怎么下得去手?”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父皇,这天家,没有亲情,父皇可要记住了。”
淳于征气的已经说不出话,他只觉整个心脏都开始胀大,压的淳于征喘不过气来。
一时气血攻心,淳于征气的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指着淳于荡,他开口想说话,但心脏的疼痛又让他说不出话,最后,他极速的喘息了几口,才晕倒,就在他要摔倒时,一旁的寺人赶紧走来扶住了他。淳于荡吩咐道:“将父皇扶回寝宫好生休息。”
“喏!”寺人领命后,便将淳于征扶走。
淳于荡对着侍卫和禁卫命令道:“将安王和齐王杀无赦!”
一声令下后,众人也不再手下留情,宫殿中便经历了一场惨绝人寰的杀戮。这一日,淳于皓和淳于昭惨死在宫殿上,鲜血染红了大殿,而尸首被拖了下去,进行了厚葬,同日,淳于荡登基为皇,而在那一日午时,丞相府上上下下满门被诛,丞相府在一日之间,被灭了满门……
傍晚,幽月宫中,窦丽娜一人坐在梳妆镜前,镜中的她一张浓妆艳抹的脸。身上穿着一件浅蓝色的广袖流仙裙,袖口上绣着精致的兰花,腰间有白色的珍珠作为点缀。
今晚的她美到了极致!
她站起身,从一旁的桌上拿起事先备好的三尺白绫后,又走到屋子的一个角落,她将三尺白绫扔上屋檐上,将白绫打好结。他从桌边搬来一个椅子,放到白绫下,她站到椅子上,双手拉开白绫,她的双眼看着前方,眼神是无比的空洞,没有一丝神色。因为她的光泯灭了,眼里就只剩绝望了。
她红唇亲启,“昭儿,娘,来陪你了。”
语毕,窦丽娜没有丝毫的犹豫,双脚下的凳子用脚一推,她便掉在了那三尺白绫上……
尸体在白绫上摇摇晃晃,不一会,就没气了。
后宫女子多薄命,薄情帝王负心郎!
宫里,可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啊!每个进宫的嫔妃到最后的下场,死的死,疯的疯!都不得善终。
——燕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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