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没见过,但我上头的亲戚,张家的老爷可是朝廷重臣,他是见过的,我听张夫人说,这娘娘长得像天仙儿,人就这么瞅一眼,就被她勾去了魂儿。”
“你这上头的亲戚都搬来了,真有你的。不过听你这描述,倒不像天仙儿,可不就是狐狸精了?”
“你懂个什么,这纯纯的吸睛,这是对神的敬意,对天仙儿的赞美,可不兴你乱说的。你这要是被咱皇老爷听去了,可不得把你关上个七天七夜?”
“这到底儿,是太平日子过久了,咱们这皇老爷没别的子嗣了,咱们这南岭国岂不是没了传人,要改姓了?”
……
雨晴喝水,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小声道:“他们说得,真的吗?天丽她老爹这么痴情的吗?”
坐在她身旁的姑奶奶回道:“痴情,亦或不痴情,能有什么用?他可是南岭国的君王。”
“噢,可怜了皇后娘娘徒有虚名,眼看着自己的男人心在别人那里。”雨晴没由来地讲了句话,又倏地接道,“咱这儿没个什么女德要守?不受刑的?”
“守是要守。”姑奶奶忧郁了起来,“可他们说的都是流言蜚语,皇后娘娘能受刑吗?不辱了皇家的颜面?”
雨晴将自己的被子搁在了桌子上。
胡乐的声音,戛然而止。
一片掌声响起,越响越弱,一男子衣着华贵,举了手:
“沁儿这小曲子,弹得可真沁人心脾,出价,百两!”
“百两又十!”
“二百两!”
……
弹胡乐的沁儿起了身,开口道:
“都给老娘闭嘴!谁tm要你们给钱!老娘不卖身!你们这是在物化老娘!老娘才不是商品呢!收起你们的‘臭钱’,给老娘爬!”
雨晴此时真的好无语啊,又忍不住喝了一口茶。
沉思着,这沁儿莫非又是个老乡?
但凡能当花魁的女子,多多少少是女频的女主吧?
“哎呀,沁儿害羞啦,这么胡言,说的个什么意思?各位客官,听懂了吗?”老鸨忙捏着帕子上了台,伸手握了沁儿的手,“这当今跟钱过意不去的,就是个傻子!我们杏春楼的姑娘,没一个痴傻的。”
“老娘就痴傻了!”沁儿冷哼了一声,“身为女儿郎,理应自尊自强自爱,老娘不屑男人的臭银两,要不是老娘卖身契在你手上,老娘赚这钱脏?”
雨晴忍不住手捂了额头,斜视间,深觉夜天正义凌然。
不过这台上的沁儿恐怕也是她原本世界的新时代女性,不过就是,怎么讲?
女人不为难女人,全职太太不应该不被待见,从某个角度来讲,全职太太比“独立女性”更巴适点,但看男人的眼色行事的全职太太,也得承受住选择的生命之重啊!
“你这丫头,泼皮。你这从头到脚,哪一个物什,没要了男人的钱?”老鸨笑着向座上的众位,解释道,“我们这新编排的小品,为博衣食父母一笑,沁儿精通琴棋书画,这画更为一绝。若是哪位客官想要同沁儿比试一番,赢了,沁儿今夜就归哪位客官。”
“啊呸。”沁儿小声说了句,转而又应着,“好。”
老鸨也不跟沁儿计较,小声叮嘱道:“为娘知道你心思儿,你这一两次不悦了也就算了,回回这番,可别怪为娘治你了。温柔点,你这样哪像个姑娘家家?”
“烦死了。”沁儿心气,就只小声吐了这三字。
台下的人懵了一番,待老鸨下台,不知谁起头,又鼓起了一片掌声。
绘画使的桌椅刚架上了台,便有人发问道:
“南岭国的画师,有的?”
“皇家画院里的画师光顾杏春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