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难过地薅着稀疏地发顶，他真傻，真的。
他怎么会认为军事学院的这些学生是群憨憨……一个个的，分明全是他的祖宗。
江川太理解校长的心情了。
但事已至此，总得想办法解决。他问虞常胜，“院里正在筛查剩下的学生，需不需要把他们一起叫过来。”
虞常胜道：“找几个数据人员，试试看能不能追踪到链接的地址。”
话虽如此，可在场所有人的心里基本上都已经有了定论。
校医一针见血道：“有空追究这些虚无泡影的狗屁地址，你们倒不如先弄弄清楚，这家平台为什么专门针对军校生发放链接。”
想到刚才的体检单，校长脸色一垮，担心道：“他们该不会是想做什么人、体、实、验吧？”
这时，江川的光脑突然亮了。
他随手解开屏幕锁，一条红得发黑的讯息猝不及防地跳了出来——
——-[链接]-‘我不成仙’二轮内测链接已发放。
——请玩家谨慎填写注册信息。
——502平台。
他的光脑并没有设置隐私功能，因此，所有人都看见了。
目无全牛郁闷道：“我们内测时只有一条孤零零的链接。”
平台的屁股是歪的实锤了。
游戏里搞区别对待也就算了，连内测讯息也要玩出朵花来。
其他人也纷纷翻出自己的光脑……毫无悬念的一无所获。
校医不放弃，蹲到旁边一顿操作。
和他一起的同事早就习惯了他的反复无常，劝道：“没有就没有吧，总归还不清楚是好事还是坏……”
还没讲完，这位无常人士突然跳起来，大笑道：“哈哈，我就说嘛，多没眼光才没给我发，居然跑这来了。”
同事惊讶地凑上来，校医解开隐私状态给他看。
果然，一条一模一样的短信赫然在上方。
同事道：“你从哪找出来的？”
“终端屏蔽板块。”校医单手抱胸，又恢复往常的高冷姿态，道：“材料学院和外面一家小公司联合研发的新光脑，假期刚刚上市。主打的就是不明拦截。”
没想到还真叫他给找到了。
虞常胜问他：“学校里有没有学生用的这一款？”
校医道：“这我哪知道。”
江川立马通知工作人员再进行一次重点筛查。
校长从旁道：“对，赶紧找出来，让技术人员帮忙给彻底删干净——还有剩下的那几个学生，等他们出来后最好把全息舱也重置一遍。”
校医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你在说什么屁话。”
江川疾声叱道：“江一邈！”
“我听得见。”江校医回呛他道：“你可以不用这么大声。”
虞常胜头疼的捏了捏眉心，道：“都别吵。”他问江川，“江院长，你有什么想法吗。”
江川一听便明白了，虞常胜并不赞同校长的提议，
否则不会问他。
坦诚说，他也不赞同。
江川道：“我想进去看看。”
刚好，现成就有一个名额。
江一邈牵了牵嘴角，不说话。
江川继续道：“如果情况属实……”
“如果情况属实，想办法查清楚对方针对学生们定向推送的原因。只要对学生们的安全没有隐患，第十区会尽全力保障你们便宜行事。”
至于联盟，虞常胜没有提。
校长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们的意思，张了张嘴，没再多言。
目无全牛他们寝室有四台全息舱，正好省了多跑一趟的麻烦。
全息舱门一合上，虞常胜立刻打开计时器。
比众人想象的还要短。
不过十分钟的时间，江川的那台全息舱便打开了。
虞常胜摁下暂停键，问他：“你在里面呆了多久？”
“252分钟……”个人主页的右上角有处不明显的记时标志，江川也是登出的时候才不经意间发现。
虞常胜不置一言，将计时器给他看——
10：30.93。
江川看着屏幕上的数字，心如鼓擂。
‘生化净土’风靡星际的时候，他还在七十八区驻守边境。
后来他因伤病退居后方，空闲的时间便多了起来。
那时，尽管‘生化净土’已经停服，但星际网上全民狂热的风潮依旧还未消弭，因此，他也曾试着接触了几款全息游戏。
无奈不是画面像素风，就是角色灵活度不够，玩过几回后，江川便失了兴趣。
没想到时隔多年，居然真的出现了一款颠覆他常规印象的全息游戏。
把全感官做到了极致，超写实向的场景，最重要的是——大基数的时间比。
思绪回笼，江川简明扼要道：“我在那里面和‘502平台’方的策划对话了。”
个中明细，自然不适合在学生宿舍深谈。
和目无全牛交代了两句话，一行人急匆匆离开。
舍友立马从客厅里窜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