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了,那里常年迷雾笼罩,鲜少有人认得正确的路。”
阿琴叹气:“这样啊……真是可惜……”
辰石好奇的看着他,问道:“话说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小动物啊?”
阿琴的手顿了顿,垂下眼睑,又开始了手上的工作,小心的在竹管上钻着孔,缓缓道:“因为没人可以说话,只有小动物能听到我的声音,平时也会给它们吹笛子什么的,有它们陪着,我就不是那么孤独了。”
“这样啊,诶对了,正好我失眠,要不你给我奏一曲吧?”
“你要听?”阿琴惊讶。
“嗯嗯,我还没认真听过你的曲子呢,哪天晚上光想着怎么弄鸽子了。”
“你果然是故意的……回去我就告诉提米。”
“啧,说就说吧,小屁孩一个我还用得着怕他,又不是第一回这么干了。”
阿琴汗颜:“好无耻……”
虽然嘴上说着,但阿琴还是拿出了他的笛子,看到手中的笛子,他轻轻的笑了一下,认真的擦拭了几遍。
辰石侧过头,看到他这么认真的样子,忍不住好奇:“这笛子有什么不同吗?”
“它啊,跟了我许久呢,像是家人一样了。”
辰石并不是很能理解阿琴会把一个笛子当成家人这种事。他所珍重的物品也有,那个小黄旗,可惜被旅行者敲走了。
真是可恶啊。
阿琴把笛子放在唇下,轻轻的吹了起来。
笛声悠扬,触动了镇守之森中的虫鸟,忍不住引颈和鸣。
辰石听的摇头晃脑,他并不懂得欣赏音乐,说不出此时的意境,只觉得很好听,比以往听到的任何声乐都好听。
阿琴似乎放开了心中的枷锁,在此刻,以往所希冀的,所向往的美好,全心倾注在演奏上,笛声更盛,动晓高天。
神里屋敷。
神里凌华披着衣衫走到院子里,迷惘的看着夜空,“这么晚了,是何人在吹奏啊……”
“被吵醒了吗?”
庭院屋檐下的走廊,神里凌人正盘膝而坐,微笑着看着眼前的妹妹。
“这么晚了,兄长还没睡啊?”
神里凌华揉了揉了惺忪的眼,坐在神里凌人的对面,把腿放在走廊外,两只小脚晃啊晃的。
只有在家人面前,她才不用维持那些规整的礼数。
神里凌华闭上眼仔细倾听了一会,赞叹道:“这声音真是优美,婉转悠扬,听着心情就好上许多,烦恼忧虑也通通被带走了呢,想必那正在奏乐的人,现在心情一定很美好吧……”
“曲中带有吹奏人的喜悦情感,还带着一些意外的东西,真是不可思议,音乐竟然也有着这种力量。”神里凌人端起一杯茶轻轻的饮了一口。
“兄长在这里坐很久了吗?”
说话间忽然看见桌子上有一封信,神里凌华有些好奇。
“被一个意外的人惊动了,就来这里看看。”神里凌人微微一笑道:“这封信便是他留下的,你可以看看。”
“没关系吗?”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她手却很快的拿起那封信,然后发现还没有拆封。
“我还未看,你可以念给我听听。”神里凌人的声音传来。
神里凌华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拆开了信封,看到信上的字不由得微微惊讶。
“好工整的字迹…完全不是稻妻这边的书写方式呢…”
“咳咳,我要念了。”
「见字如面。凌人兄,近来可好?一别多日,不知你可常忆起我?在下倒常想着,何时能再与你再共饮畅谈,只是你身为神里家的家主,日夜为家业操劳,想着便不去打扰你为好。
方才是夜,从屋敷庭院路过,所见院中有三棵树木,排列整齐,兴致一观,大惊,恐乱庭院风水,夜晚不便打扰,就自作主张帮你挪走了。
想着此举或许突兀无礼,便留下书信一封。以免惹下误会。外有一帖安神符赠与你,帖于房中可安神除虑,想来对你或许有些许帮助。
他日若无事,亲自携好礼登门拜访,望不要拒绝。
此致,辰石留。」
神里绫华有些恍惚,这信上说的倒是工整周全,但字里行间怎么充斥着一股不着调的感觉呢。
什么叫从我们家庭院里路过啊……
听到妹妹念完了信上的内容,神里凌人顿时摇头失笑,捏着那张安神符,忍不住笑道。
“这个只会骗人的假半仙,还是这么不干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