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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习惯了那样的生活

第二天上午,手术室。

程梦和几个医生做完消毒工序,穿上绿色的无菌手术服,等到庄劲进来,她才走向手术台。

庄劲看了一眼旁边的监测仪,伸出手,手心朝上。

护士见状,立马会意将托盘里的手术刀递给了庄劲。

这场手术进行了两个小时,手术结束后,已经临近中午。

程梦换完衣服,直接去了门诊部,只是刚走到电梯那里,就看到了走廊尽头的人。

她似乎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陆辰,步伐猛的停住。

寂静的走廊上,四目相对,昨日陆辰的那番话似乎还萦绕在程梦的耳边,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陆辰看了她一眼,目光淡淡如水,迈开步子,直接离开。

而程梦目送陆辰离去之后,也直接回了医生办公室。

整理完今天新入院的病人病例,她丢下手里的笔,靠在椅背上,眯着眼,捏了捏鼻梁。

一分钟后,她拿手机给邢欣雅发了条微信,约着晚上一起吃饭。

许久那边才回了一个ok。

程梦下班后,直接驾车回了自己的公寓,只是还没过多久多久,家里就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她看着钟雯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神色凝重“阿梦,你过来,我想和你平心静气的谈谈。”

程梦抿了抿唇,还是朝着她那走了过去,只是刚刚坐下,就听见钟雯说“找个时间,搬回来住吧。”

“您知道,我对您,对那个家都没有任何嗯利用价值”她的语气淡凉透着疏离与讥讽。

两人虽是母女,可关系却像是隔了万座高山那么远。

钟雯瞬间冷下了脸“程梦,你这是和妈妈说话的态度?”

程梦闻言,笑了笑“现在只有我们两个,您就不用在这演什么母母女情深了。”她站起身,敛起笑“忘了,是您先放弃的那个家。”

话音刚落,钟雯的脸色变得愈的难看了,她皱眉“你知道什么,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不是你父亲做那么绝,我绝对不会舍弃那个家,也绝对不会……丢下你。”

空气凝住了半晌。

程梦苦涩的扬起嘴角,平静的看着她,声音冷漠“事到如今,你却还是将所有的过错都甩给了我的父亲。只是因为,他已经过世了,一个死人是不会为自己争辩的。”

钟雯板着脸,站起身,眼底隐隐含着薄怒,却是什么也说不出。

“您真的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8岁的小女孩么?”程梦突然一步一步逼近钟雯“你是真的爱陆叔叔吗?不,你不爱,你钟雯爱的只是那些虚无的金钱和地位。这些东西,只有身为恒宇董事长的陆叔叔可以给你。而我父亲做的那些事,只不过是加快你的想法罢了。”

钟雯扬在空中的那只手终究还是没有落下,只是她眼眶通红,像是被人揭开了那层遮羞布,愤怒道“谁告诉你的?是你父亲?还是程霞。程梦,我是你的妈妈,你就从来没有想过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够过上更好的生活?”

“为了我?”

“你还记得我小学六年级那个暑假么?你知道当年,我为什么这么抵触你吗?”程梦哽咽了一下,低声喃喃“那是因为,我已经渐渐习惯了没有妈妈的生活。甚至在听到邻居婆婆说我是“没有妈妈的孩子”时,内心也不会有任何触动。”

她背对着钟雯,伸手擦掉流下的泪,拿着钥匙,开门,离去。

程梦已经离开了公寓,可钟雯却还是坐在沙发上,她的视线落在了茶几上的照片,眸光暗晦。

另一边,程梦离开公寓后,直接上了自己的车,踩下油门,发动引擎,把车子开出了停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