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悦行也说:“那这不是好事吗?”
面对络央和赵南星的困惑表情,顾悦行一摊手,也对他们的困惑觉得莫名其妙,这有什么好困惑的呢,这不是非常明白着的?
顾悦行道:“既然这是天打雷劈的事情,那不就表示,这种属于连说都不用强调的‘恶人自有天收’吗?”
在顾悦行看来, 这些地坑里爬出来的,百年前的怪物,想要急迫的想要重新变成人,而且十分十分的急迫,不耐烦要静候多年——他们不愿意与世隔绝躲躲藏藏多年,然后战战兢兢的抓到人来剩下融合了血脉的孩子,再一代一代的淘腾干净血脉,直到把这一批血脉彻底变成人,这意味着要牺牲包括他们现在这一代的存在, 甚至包括下一代,下下一代等等。
百年时间,随着地坑中的生存环境的恶化,地坑的那些“人”一代比一代短,为了不使得灭绝,他们繁衍的时间也越来越早,这种恶性循环导致了等到他们好容易重见天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成了“人”眼中的怪物。
这种发现令他们又是委屈又是震惊。
就好像历经磨难回到家园的游子,最终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被家族除名了一般的复杂心绪。
设身处地想一想,倒也能理解。
但是如今情况,是这个“游子”为了重回家族,开始杀害无辜族人,准备顶着那个无辜族人的皮囊和身份取而代之了。
那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直接从家族矛盾变成了杀人命案了。
顾悦行说:“俗话说得好,‘杀人放火天打雷劈’,既然那些怪物如此行事,岂不是天理难容?那对于我们来说,不就是‘天助我也’么?”
顾悦行又补充一句:“天助我们也。”
络央如此一想, 好像也有道理。她此刻觉得,坊间的一些老话不是没有道理。什么所谓的‘多个朋友多条路’,实际上是很有道理的。
顾悦行这样的,站在局外看待一件事情,会抛弃掉很多顾虑,然后一眼就可能看到大局的结果。
是啊,那些地坑中的‘刑天’若是真的要逆天而行,那么实际上都是不需要让他们多余的费许多力气去阻止,老天爷都会让他们结果不成一败涂地的。
络央忽然想到什么,说道:“他们抓去红袖,可是红袖的身体里的脑子,却是个会读庄子写草书的,可见并不是那百年来不见天日的刑天,一定是有另外的人......他们,是要做实验吗?”
络央又说:“若是如此,是不是代表,还有一个人遇害?而那个人,少的应该是脑子。”
赵南星未曾回答, 从刚刚开始就十分沉默。
倒是顾悦行好奇:“还有人遇害?做什么实验?”
络央解释道:“把一个人的脑子放到另外一个人身上......这属于新的尝试,想必那些怪物刑天也不见得就一定胸有成熟,他们人太少,用一个就少一个,禁不起多少次失败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抓地面上,天日下的普通人来实验。把一个人的脑子,换到另外一个人的身体里。”
顾悦行吓了一跳。
而络央越说着,脸色越是沉重:“若是猜测不错,那么,遇害的应该不止红袖和红袖身体里的脑子两个人,应该来说,他们是唯一,成功的例子。”
顾悦行又是吓了一跳,急忙道:“为何如此说?”
络央说道:“你不觉得,忽然有一条,那些地坑里的怪物,来到城里太过于活跃了吗?先是来抓孟将军和亭云侍卫,后来又去监视我们,再后来,还出了红袖的案子......一步一步走下去,若是青果城是个圈,他们可算是直接到了圆心的。”
还有一方面的事情络央没说,就是他们在荒宅中发现的那个透明的牢笼。
若是那个笼子真的是用来“盛放”那些刑天的器官的,从那个荒宅的时间来看,那些地坑里的东西,应该已经见到天日很久了。
怪不得顾悦行说,自己和孟百川他们包括孟郊入了地坑都没有发现那些怪物......只有小孟将军他们当时发现了一批脸色惨白,实际上和常人异常不太多的“人”......
当时的孟百川顺理成章的以为,那些白色的人应该就是百年前落入地坑的后代,之后就为了种种缘故,就直接消灭了。但是如今想来,那些人,应该是被地坑的刑天怪物给抓到地坑的活人。
那个地坑,在那些怪物重见天日之后,并没有立刻丢弃,而是当成了囚禁地上活人的牢笼。
据孟百川招供,那底下的活人数量并不多,也不少,但是以肤色惨白人言有碍的程度来看,他们已经被囚禁了很久,也就是说,那些地坑的家伙,已经多次不动声色的出现在了人间谋害人命了。
络央喃喃道:“若是当真有天收,天要雷劈要打人.....好歹也该快点,天雷如此迟迟不至,那么就是要让人来收场了。”
络央问赵南星:“我觉得既然红袖成功了,但是我们下手也快,那些‘刑天’或许还不知道成功的消息,不如,来个引蛇出洞?”
她问题问出了好久,不见赵南星回答,正觉得奇怪,扭头一看,却见赵南星罕见的开始咬手指。
他的表情证明,他听到了络央的问话,但是一时半会,他还忙着呢,忙着思考,这问题一定很难,难到赵南星差点把自己手指头给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