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端了几屉桂花糖糕,放于另一个桌面上,然后又从担子中拿出铜锣,只见她敲了敲,像模像样的说,“各位客官,走过路过不要错过,香甜可口的桂花糖糕,老少皆宜,不买不要紧,可以先尝尝啊,不要钱。”
“什么?不要钱?这不是让人白吃吗?”阿卓当即惊讶。
温玉言也很诧异。
一位老人家问向十五,“这,真不要钱啊?”
“婆婆真的不要钱。”十五给她递了块说,“您尝尝,要是觉得好吃呢,就买,不好吃,咱们也绝不收一分钱,而且各位也可以带走一些。”
说着她又拿起一碟糖糕,给了旁边几个眼巴巴看着的孩童。
见此,其他人也就放心大胆的吃了起来,吃完后那些人便散了,也没几个人买。
阿卓摇头,对温玉言说,“十五到底是个女子,哪里会做得生意。”
只是叫阿卓没想到的是,他话还没落多久,方才那帮人又回来了,并且还带来了更多的人。
“我跟你说,这糖糕我刚尝过了,特别好吃,你也快买一点回去。”
“娘亲,我要这个!”
人们七嘴八舌的向十五买了起来,渐渐的她的小摊前人群越来越多,糖豆等人是忙的不可开交。
而这时,阳光从云层而出,她绑的伞恰巧挡住了这烈阳。
“十五,你这也太厉害了吧?”从开始到现在她就叫卖过一次,但却弄来了这么多人,方才还觉得她不行的阿卓,眼下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十五笑言,“卖吃食,它的色香味,往往比叫卖更能吸引人。”
所以她故意到这才来开始蒸,就是因为糖糕刚出锅时,其香味是最浓烈的时候。
“原来如此……”
温玉言恍然大悟的笑了笑。
“小哭包?”
身后忽然传来了流萤的声音,温玉言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转身一看还真是她。
“流萤!”温玉言顿时喜出望外。
司徒流萤上前,笑道,“原来是你们在卖东西啊,卖的什么好香啊!”
“是十五做的桂花糖糕。”温玉言扭头就对她吩咐,“快些给流萤小姐拿一份来。”
“是。”十五很快便给她拿来了一份。
温玉言道,“流萤,你尝尝,十五的手艺挺好的。”
“这看着就很好吃的样子!”司徒流萤伸手想拿,但却又不甘的收了回去,说,“还是算了吧,我下次来你们府上吃好了,今日我怕是吃不了。”
“为何?”温玉言不解。
司徒流萤叹气,有些小气愤说,“还不是都赖那该死的楚潇然!前些日我的小马驹忽失控跑向了悬崖。”
“什么!”温玉米当即紧张,上下打量她说,“那你可有伤着?”
司徒流萤摇头,言,“没有,我被楚潇然那厮恰巧给救下了,但是他却因我折了腿,我心中过意不去,就登门道谢,没想到那厮竟得寸进尺,要我照顾他。”
“那你同意了?”
流萤点头,“没办法,我也不愿,可他毕竟是我的救命恩人,不管的话又觉得自己太无情,就当我倒霉吧,姑且先伺候他一阵。”
“要不,让我来替你伺候他去吧。”温玉言道。
流萤拒绝,说,“不必了,毕竟是我欠他的,我自己还。”
她低头看了眼手中的东西,又言,“小哭包,我要去给那厮送东西去,先不跟你说了,改日再叙。”
司徒流萤一边说,一边朝前跑了去……
楚潇然坐在床榻上,吐着葡萄皮,缠着布条的腿,搁在凳子上左右悠闲的摇晃着。
“楚潇然。”
司徒流萤的声音传来,他摇晃的腿赶紧一停,方才还悠哉的嘴里当即面露痛苦。
她走了进来,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他,说,“诺,你要的荷叶叫花鸡!”
看到这叫花鸡她就来气,好好鱼汤不喝偏要吃叫花鸡,害得她几乎跑了大半个皇城才买来。
看着她递来的叫花鸡,楚潇然却没有接的意思,只是象征性抬了下又无力垂下去,语气故意很虚弱的说,“我手没力,要不你帮我弄个腿儿呗。”
“你是腿伤了,又不是手伤了,为何手会无力?”司徒流萤质疑。
楚潇然咳了几声,说,“大小姐,我已经一天未入食了,哪里还来的力气,罢了,你若不愿,我也不勉强你,就让我这个救命恩人饿死吧。”
看着他腿上的伤,司徒流萤又不忍。
“真是欠你的……”司徒流萤自怨自艾的将叫花鸡放桌上,给他扯下一只鸡腿放入他手中。
楚潇然津津有味的啃了起来。
“你要吃吗?”楚潇然一面吃,一面问她。
“我不要。”司徒流萤吐槽,“你真是个怪人,好好的家不住,住客栈。”
“家里,哪有外头逍遥。”楚潇然吊笑道。
看着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司徒流萤翻了个白眼。
懒得看他,她转身走到窗边,看向窗外的风光。
今日的天气还算不错,楼下车水马龙,看着路边那些衣衫褴褛,端着破碗跪地讨钱的人,司徒流萤不解有些奇怪,说了句,“近日,为何城中多了好些乞丐?”
“那可不是乞丐是流民。”楚潇然拿过床边的拐杖,撑着走到司徒流萤身边,说,“听说漠北又将丽遂城献给了九洲,而这些便是漠北丽遂无家可归的百姓。”
“献城的是国家,受苦的却是百姓,还好我并未生在漠北。”司徒流萤庆幸。
楚潇然笑了一声,转身靠在了窗户边,对司徒流萤说,“你以为我们的国,又能好在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