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是不是要把那盆麦粉拿过来?”温玉言问。
十五一面刷锅,一面点头。
温玉言便转身去拿麦粉,结果往回走时,脚下不慎踢到了木块,整个人猝不及防朝前摔了下去,一头扎进了盆中。
待他抬起头,已经是满脸的麦粉,鼻孔还猛的喷出了些粉末。
十五顿时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温玉言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走的她身边哀怨的说,“十五,你别笑了……”
十五当即收回了笑容,但一看他那样子,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王爷,你还是去洗洗吧,不然我一见你就忍不住想笑。”说着十五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温玉言耳根子通红,赶紧跑去洗。
后来,他们换了新的麦粉,十五便开始教他和面。
麦粉在她手中很快便成了个软润的面团,而旁边温玉言的麦粉却似烂泥,还通通糊在了他的手指上,使他的手指活似十根大粗萝卜。
“十五……”温玉言着急求助于她。
经过十五的改善,温玉言终于勉强,揉出了个面团。
揉好面团后,就要去用面杖赶面皮。
“十五,你为何会做这么多东西?”温玉言好奇的问到。
十五回,“跟着母亲学的,我爹爹是个嘴刁的人,只有我娘亲做的菜肴,他才吃的最有味,所以我娘就常下厨。”
“说起来,我也已经好久没有,尝过母妃的手艺了……”思及此温玉言有些失意。
见他想起了些不高兴的事情,十五便忙打岔,说,“王爷赶皮,要力度适中,你这力气太大。”
“啊?哦。”温玉言回了神,全神贯注的赶皮。
待皮赶后便开始煮豌豆,十五将劈好的柴塞入灶台中,扭头偶然瞧见一旁的温玉言脸上不知何时,竟沾上了一块黑灰。
“王爷,你的脸……”十五再度噗嗤一笑,下意识用手欲替他擦掉。
温玉言见此赶紧避开,问,“我的脸怎么了?”
十五这才想起,他不喜欢与旁人触碰。
她有些尴尬的收回了手,说,“你脸上脏了。”
“哦。”温玉言擦了擦。
豌豆煮好后就要开始炸,可烧热了的油,一沾水就噼里啪啦的往外溅。
“王爷,我来吧。”十五觉得太危险了,同温玉言说。
温玉言却固执的摇了摇头,说,“既然是为流萤做的,自当应亲力亲为。”
他忐忑的将豌豆倒入锅中,锅中的油往外溅的更厉害,虽然温玉言已经拿着锅盖挡着,可还是有些溅到了他的身上,尤其是手腕手背,已经有了好多被油烫出的红点和泡。
温玉言忍着刺痛,翻炒着锅中的豌豆,十五只能心疼的看着。
待豌豆炒好后,便将其研磨成粉,最后包裹在赶好的麦皮中,在灶火上烘烤。
可惜当烤好的豌豆酥拿出来时,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吃。
温玉言气馁,说,“我还是太笨了,什么都做不好……”
“王爷,没事的,这次没好,那我们就再来一次,一定会成功的!”十五安慰鼓励到。
温玉言看着面前斗志昂扬的十五,忍不住笑言,“十五,你为何总是那么相信我?”
他自己都不信自己。
“因为你是王爷啊。”十五道,“因为是你,所以我才信,黑暗中待久了的人,是不会不信光的。”
光?十五竟将自己视为光,他在某一天竟也成了别人的光?
温玉言意外,似他这种人,居然也是别人的光。
“嗯,我也信你,那我们再试试。”温玉言笑了起来,重拾信心。
于是他们又开始重新来做豌豆糕,一轮又一轮一次又一次,不断尝试,失败,进步。
到了傍晚,灶膛里还烧的啪啦作响,十五掐着时间也快差不多了,回头刚想叫温玉言,却已见他趴在桌面睡着了。
忙碌了一日,睡的格外沉。
过了会儿,温玉言恍惚中听到十五的声音,他缓缓醒了过来揉了揉双眼,迷糊的问了句,“十五,现在什么时辰了?”
“王爷,酉时了。”十五回到。
什么!酉时!
温玉言顿时清醒,马上跑到灶台,可灶火都已经熄灭了,豌豆酥也不翼而飞。
“我的豌豆酥呢?”温玉言着急问。
十五从身后提出来,说,“王爷别急,我都已经给你包好了,方才我尝了个,豌豆酥非常好吃,快去拿给司徒小姐吧。”
“谢谢你十五,那我先走了。”温玉言拿过开心的朝外奔去。
“王……”十五原还有话未说完,可他却已迫不及待的离开,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白日里,十五写信替温玉言约好了司徒流萤,司徒流萤前往浣溪亭半道路过茶楼时,偶然听到了一阵爽朗而熟悉的声音,抬头望去还真是楚潇然。
自上次一别,她就没再见过他,一直都很担心他的旧伤,如今见到他,司徒流萤当即开心了起来。
也不知道他伤好些了没,上去看看吧。
司徒流萤入了茶楼,提着裙子上了二楼,来到了楚潇然阁间,阁间门口处又个屏风,对于她的到来楚潇然并未察觉。
她刚要打算走过屏风时,却听到了一女子笑声,流萤这才知原来还有个女子在,而且那女子的声音很耳熟,脑子想了下,不就是皇后的义女,郡主长孙霏霏嘛。
他们二人怎会在一处?
司徒流萤心中有些不悦,转身欲离开,可刚迈出一步,就听长孙霏霏问,“楚公子为何今日未同流萤姑娘一处?”
“我为何要同她一处?”楚潇然反问。
司徒流萤情不自禁停下脚步。
只听长孙霏霏继续言,“前些日,我见二人似乎来往密切,更有人传言,楚公子爱慕流萤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