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捂着伤口一路跑进了凤乾宫中。
“你说什么?刺杀失败了?”贤仁顿时将手中杯盏砸在了地上,愤怒的斥道,“废物!”
“属下本来就要得手的,可是却被永安王给阻止了,他还伤了属下。”黑衣人捂着伤口忍着疼痛说到。
贤仁诧异,质疑,“温玉言那废物能伤了你?”
“永安王确实是伤了属下,他会武,而且剑术不在属下之下,娘娘,属下句句属实,绝不敢欺瞒分毫!”
贤仁意外,冷笑一声,言,“想不到,温玉言那东西,倒真是深藏不露,竟瞒得如此只深,我竟一点也不知。”
说着她又瞥了眼地上的人,动了动身子往后轻靠在了椅背上,不紧不慢的说,“你已经连续败了三次,该怎么做你应该知道。”
跪在地上的人,一怔,然后颤抖的拔出了腰间的刀,顷刻便刺穿了自己的身体,倒在了地上,血从嘴里溢出。
旁边看着的赤林,看着地上人的模样,不由暗自蜷缩起了手指。
这,就是凤乾宫的生存法则,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堂上这位,被世人称为活佛女菩的走狗,不能忤逆不能反抗,命如草芥……
他缓缓看向身边的长孙霏霏,皇后贤仁很早前就暗自培养了一批死侍,还是薛罡一手操办,这些死侍都是在很小的时候,以各种原因入了薛罡的手,但他们都有个共同点,不会再有家,不会再有亲人,甚至连曾经的姓名,也不再拥有。
开始初选的人有很多,大抵百十来名,可后来经过严酷和极端的非人折磨后,真正送到贤仁面前的仅仅二十名,其余的人要么早就死在了折磨中,要么后来被一起屠杀。
初遇长孙霏霏的时候,他已经连续失败了三次任务,即将要被处死,而那天刚好皇后娘娘许诺长孙霏霏,可以给她一个死侍,于是她便选了他,才让他没有沦落到眼前这种下场。
那时,他十九,她八岁,站在他面前时,头才到他的腰处。
她指着他,带着稚嫩的口吻,说,“你,跟我走吧,从此往后,守护我!”
“赤林,领命。”
他带着浑身的伤,单膝跪于她的面前,抱拳郑重的说到,抬头仰望于她。
她负手而立,微微含笑,比盛夏的阳光,更加耀眼和炙热……
司徒流萤被绑架的事,一夜之间传遍了大街小巷,人们对此是议论纷纷。
“你听说没,司徒府的大小姐,被拐到过黑市。”
几个大婶坐在一起说叨着。
其中一个立刻嫌弃的说,“哎呦,那黑市是个什么地方,女子进去能完好的出来吗?”
“不管能不能完好的出来,是我入过那种地方,干脆找根绳子吊死算了。”
“是我,我都不敢要那种儿媳,简直是侮辱门楣。”
“我做什么了?”司徒流萤忽然出现,怒不可遏的说,“我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我怎么就侮辱门楣了!”
几个大婶赶紧起身,嘟嘟囔囔的走了,眼中还带着深深的鄙夷。
而这些言论,司徒流萤已经,听到不下二十多次。
她心中又气又难受,恨不得撕烂她们的嘴,可是悠悠众口又如何堵住。
“小姐,我们回去吧。”小萝劝着她。
司徒流萤回府后不久,宫中忽然来人,皇后娘娘竟召她入宫。
虽然她不想去,可却难推脱,只能不情不愿的登上了皇宫的马车。
凤乾宫中。
“你的事情,本宫都听人说了。”贤仁和蔼的宽慰她说,“本宫知道你是个好姑娘,所以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语,你不必挂在心上。”
司徒流萤点了点头。
这时一直候在旁边的嬷嬷走到了她跟前,贤仁又道,“这位,是宫中最好的教习嬷嬷,你呢就暂时不要回府,留在凤乾宫学学规矩吧。”
“学规矩?”司徒流萤不解。
贤仁含沙射影般的说,“之前本宫对你的言行举止略有耳闻,这丞相府不是什么一般人家,它代表的也是皇家的颜面,本宫也是为了皇家颜面着想,所以委屈你好好学几天。”
“娘娘放心,老奴定好好教导司徒小姐。”周嬷嬷笑言。
司徒流萤生硬一笑,说,“此事我想知会一声家中人。”
“小姐不必了,老奴早已遣人去告知了大人和夫人,想必现在他们也是知道了的,还请姑娘现随老奴,前往住处安顿片刻吧。”
司徒流萤无话可说,只是起身行礼,不甘心的说,“谢娘娘。”
出门时,正巧遇上了长孙霏霏,两人互行了个礼,然后长孙霏霏便走了进去,只是在此前她的笑容,却叫司徒流萤感觉像是在得意什么,满是挑衅……
到了住处后,周嬷嬷便道,“这些日就由老奴来教姑娘各种礼仪,老奴定会竭尽全力让姑娘改掉过往的陋习,成为真正的大家闺秀。”
司徒流萤不语,心中想,曾经的那些怎么就成陋习了?难道非要拘着束着,对人唯命是从,没有任何自己的想法,那样才算是大家闺秀吗?可这样,她倒觉得像个木头。
“请姑娘佩戴好这些首饰。”周嬷嬷指了指桌面。
司徒流萤看了眼,桌面上摆着各种步摇头簪。
“我不喜欢佩戴这些东西。”司徒流萤道,“规矩跟这些东西也搭不上边吧,况且也不是要参与什么重要的宴席,见什么重要的人,何必要如此盛装?”
“皇后娘娘难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周嬷嬷冷笑一声,道,“你在凤乾宫不仅要见皇后娘娘,更是可能要面圣的,难道姑娘觉得陛下也是不重要的?”
“我没有!”司徒流萤当即否决。
周嬷嬷那起桌上的一支步摇,说,“而且姑娘不会是认为,这些簪花步摇仅仅只是为了装饰吗?”
难道不是吗?
司徒流萤心中腹诽,这些东西不就是女子用来打扮自己,使得自己变得更好看的吗?
周嬷嬷把步摇插入了她的发间,又说,“劳请姑娘在这房中走上一圈。”
司徒流萤照她说的走了走,然后回到她面前。
周嬷嬷又言,“请姑娘摘下步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