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们又向沈轻舟敬起了酒,但沈轻舟喝不得,只能以茶代酒。
但看着面前的酒碗,她不由想起温玉言来,之前每每有人向自己逼酒,他就会帮自己挡下。
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
沈轻舟又赶紧回了神,想着,如今自己都自顾不暇了,还去管他做什么,眼下她只有复仇二字。
这次让萧定谋跑了,但她知道他一定会再来,等到那时她定不会再放过他!
沈轻舟暗暗攥紧了手心,握成了一个拳头。
“废物!”萧帝大怒,指着萧定谋就斥,“你七千多人,却斗不过区区三千军,被人像丧家犬一样打了回来,简直丢尽了我皇家颜面!”
萧皇毫不留情的,当着身边一众大臣直骂着萧定谋,“朕就知道你永远,也比不过沈轻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陛下,此事也怪不得太子,是那沈轻舟,她诡计多端,殿下一时大意,这才中了她的奸计。”左随为他解释道,又言,“如果陛下非要惩罚殿下的话,臣愿意替殿下受罚。”
“好,朕成全你。”萧皇道,“来人,将左随拖下去,重责五十大板!”
“左随……”萧定谋欲说什么,可左随却暗示他不要再说。
他只能沉默了下来。
“父皇。”萧定谋求道,“请再给儿臣一次机会,这次儿臣一定拿下沈轻舟!”
萧皇起身道,“好,朕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倘若你还是拿不下沈轻舟,这个太子也就不要当了!朕不需要一个连女人都斗不过的太子!”
说完萧皇怒气冲冲的拂袖而去。
萧定谋起身去看左随,他已经被打的无法起身,萧定谋便派人将他抬了回去。
而后萧定谋又去亲自看望他,问,“为何要替本太子受罚?”
“殿下是金尊玉贵之身,而臣是个武夫,挨个揍也没什么。”左随道,“臣,原本只是一介草民出生,在军营中处处受人轻视,是殿下您一路提携,殿下的知遇之恩,臣一直铭记于心。”
“好好养伤。”萧定谋语重心长道了句。
皇城都在传,沈轻舟已经在枫歌城改姓自立,要造反,天天在和太子打仗。
婉兮听闻,日日心忧。
她走到了窗边,看着天边的皎皎明月,不由闭眼双手合十,虔诚的祈祷着,“神明在上,信女愿一生食素,只求轻舟祥瑞无灾。”
“又是沈轻舟?”
背后突然响起了李城的声音。
婉兮被吓了一跳,赶紧转身看去。
李城满脸不悦,道,“你日日为沈轻舟祈福,那可有想过为我这个夫君祈过福?”
他逼近于她,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心中又不忍生起爱意,于是情不自禁的低头想要吻她。
可她却扭头避开了。
这下李城彻底被激怒,一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很用力。
婉兮一面挣扎一面道,“李城,你放开我。”
“你是在命令我吗?”李城冷笑,手上的力度更重,“萧婉兮,你别以为你是个公主,就能压我一头,我是你的夫君,出嫁从夫不知道吗?况且你也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公主罢了!”
说着李城将她一把拽到了床榻上,撕扯她的衣物,道,“不让我碰,我就偏要碰你!”
突然有什么东西,狠狠的划了一下他的脸,他这才停下手中粗暴的动作,抬手一摸,居然都在他脸上留下了一道伤口。
他看去,婉兮缩在了角落,双手紧攥着簪子对着他,眼神满是警惕和恐惧。
李城认得她手中的簪子,那是沈轻舟对箭赛上赢的。
他冷笑了起来,凶狠的对她道,“萧婉兮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告诉你,你最好死了这条心,你既然入了我李家的门,那么一生一世都是我李家的人!而且沈轻舟她得罪了朝廷,现在是朝廷钦犯,迟早要死无葬身之地,你别想了,你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再见到她!”
李城吼着,暴怒的掀翻了桌子,愤然离开了房间。
“不会的,轻舟一定可以平平安安的……”婉兮终于忍不住委屈的哭了起来,她想起以前和沈轻舟的点滴,一面抹泪一面哽咽的说,“对不起轻舟,我还是不够勇敢。”
沈轻舟研究着面前的布防图,如果想要真正发动兵变,沈家军三千人还是远远不够的。
虽然她曾助温玉言起义成功,但自己现在的处境,比当初的他还要来得艰难,那时的他有兵符在手,已经长孙霏霏的相助。
而她,是真正意义上的孤立无援。
沈轻舟觉得心中烦闷,来到了墓前,发现许多孩童,自发在墓前放了好些花。
“爹娘。”沈轻舟蹲下指尖微颤的轻抚着冰冷的墓碑,承诺道,“等我扳倒了萧氏,就把爰爰接过来,我们一家人好好团聚。”
自那次不慎伤了李城,婉兮心中一直很愧疚,毕竟李城对她还是很好的,比宫里的父皇和哥哥都好。
可那次她真的被他吓到了。
婉兮亲自熬了李城喜欢的汤,端着本来是想要给李城送去。
却意外在门前听到了萧定谋的声音。
“殿下的意思是,叫我带着剩下兵后来?”李城问。
萧定谋言,“不错,本太子先带三四千而去,你就叫剩下的五千精兵,乔装成普通百姓或流民,分批靠近枫歌城。”
“沈轻舟如此精明,会不会被她发现?”李城担忧。
萧定谋转着手中的酒杯,道,“沈轻舟现在一心想要我的命,再加上她胜了我一次,沈轻舟这个人,其实非常的心高气傲自以为是,所以她现在是不会发现你们的,皆时你带人设下一个包围圈,我便将她引入,必叫她死无葬身之地!”
“是。”李城明白了萧定谋的意思,满眼杀气的一笑。
门外的婉兮听及,心中一片慌乱。
不久沈轻舟便收到汇报,再次发现了萧定谋的军队,正朝着枫歌城而来,但他们并没有攻打也没有到阵前喊话。
“主公,眼下我们该如何应对?”常义问到。
沈轻舟问,“此次,他们有多少人?”
“大抵四千。”探子回到。
“四千……”沈轻舟疑惑,这次他怎么会带这么少的人来?
她想了想,吩咐道,“先不要有所行动,静观其变,看看他有什么花招。”
“是。”常义领命。
几日后,常胜男拎着两个男子,一把丢在了沈轻舟面前,道,“主公,我看到这两个人,在城边鬼鬼祟祟,就把他们抓过来了!”
沈轻舟绕着跪在地上的他们走了一圈,最后来到他们的面前,单膝蹲下问,“你们是萧定谋的人?”
“不,不是,官爷我们就是,普通的百姓而已。”两人战战兢兢的回到。
“哦?”沈轻舟又问,“那么你们是那个城的,叫什么?”
“小人名叫田前,这是我的二弟田福,我们都是奉城人氏。”另一个人赶紧答到。
“是嘛。”沈轻舟道,“既然你们是奉城人氏,那怎么不知奉城就没有田姓呢?”
“那个,官爷,我哥他记错了!”
“记错自己的姓氏。”沈轻舟笑了一声,缓缓起身居高临下的说,“看来二位是不想同在下好好说话,既然如此,常胜男。”
“末将在!”常胜男抱拳道。
沈轻舟言,“好好替我招待一下这二位远道而来客人。”
“是。”常胜男走到两人面前,饶有趣味的说,“二位,你们说,我该怎么招待你们呢?要不先用刀,像片羊肉那天,在你们身上隔开一道道口子然后浇上辣椒水,挂到城上去如何?”
两人一听,顿时吓的脸色煞白,急忙磕头道,“郡主,郡主我们错了,我们说,我们的确是太子殿下的人,他命我们暗中查探枫歌城的薄弱点,然后夜袭枫歌城。”
“这个萧定谋上次被你打的跟狗一样,现在倒是学聪明了几分,知道迎面相击讨不到好,想着来偷袭了。”常胜男嘲笑道。
沈轻舟琢磨了一下,从袖子中拿出了一瓶药,让他们二人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