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寻?
真是冤家路窄!
他一袭黑衣,精绣的黑色纹路在夕阳的映衬下熠熠生辉。
饶是置身名贵的花丛中,也掩饰不住他那融入骨血的肃杀之气。
此刻,他正入神的端详一株冰盘托桂。
沈晏忍不住腹诽,他搞得王府人仰马翻,却有闲情逸致赏花!
这人一言不合就要把人剁碎了喂狗,果然是个冷血动物!
早知道会遇到他,沈晏会早早绕路走。
可惜,他多看了萧墨寻几眼,想抽身时却那人冷峻的目光定格在原地。
事已至此,沈晏只能上前行礼:“妾身见过侧妃。”
他鼻尖冒汗,微微有些气喘,一定出了急事。
能让他这么着急的,只有季临风。
据说,沈晏和凌屹都在郁云盛哪儿,季临风才过去这么会儿就出事了,看来战况很激烈啊!
就季临风那个小身板,一对三,他累死他丫的!
萧墨寻烦躁的闭了闭眼,动动手指,吉祥便推着他向主院走去。
轮椅旋转,萧墨寻扯着菊花的手并未松开,一只冰盘托桂被生生扯断。
而他嫌弃的把花扔在地上,任由车轮无情的碾压。
沈晏心疼的不行,冰盘托桂极其名贵,花匠小心翼翼的伺候一整年才开出一只。
偏偏,季临风最喜欢这种娇贵、难伺候的花草。
要是被他知道心爱的菊花被萧墨寻随手毁了,只怕又会气的吐血!
摊上这么个不解风情的侧妃,王爷太可怜了!
沈晏边想边加快脚步,浑然不觉月亮门后面冰冷的视线。
见他往府医的院子走去,萧墨寻拳头攥的咔吧作响。
季临风个色胚,死了才好呢!
萧墨寻摒退下人,闷头雕手里的木头。
不知过了多久,田富禀报说府医来给他换药。
萧墨寻一时手滑,刻刀划破手指,血一下子涌出来。
田富倒吸了一口冷气,忙把孟孑叫进来,给萧墨寻包扎。
好在伤口很小,制住血就没事了。
孟孑摇摇头,竟是笑了。
萧墨寻微微蹙眉:“你笑什么?”
撞上他深不见底的视线,孟孑心头一紧:“一个被鱼刺破喉头吐血,一个被刻刀划破手,您跟王爷像商量好了似的。”
沈晏急吼吼去找大夫只是因为季临风被鱼刺划破喉咙?
他都多大了还不会吐鱼刺!
饶是面露鄙夷,但萧墨寻心里那点子烦躁瞬间烟消云散。
换了药,又换了身干净的中衣,萧墨寻整个人都神清气爽的。
听说季临风属兔,他便拿了砂纸细细兔子圆润的脊背,看着兔子一点点变得憨态可掬,越看越像季临风。
萧墨寻午膳吃的晚,晚膳直接跟宵夜合并。
看到田富拿来一副碗筷,萧墨寻拿起刻刀斩断了一对兔耳朵。
田富以为物件雕坏了,殷勤道:“侧妃,您需要什么雕刻的材料尽管开口,奴才保准给你找来。”
“木料是现成的,缺了一块的红木椅子就不错。”萧墨寻语气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