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搜出了毒药和竹管。
私藏毒药的仆从是负责主院洒扫的下人,名叫孙二栓。
名字都跟闹着玩似的,一看就是假的!
孙二栓人赃俱获,他却哭天喊地的叫冤枉,一口咬定同屋的人栽赃。
而他同屋证实,刘妈出事前不久,孙二栓说闹肚子,消失了大半个时辰。
人证、物证齐全,还有作案时间,田富让人把孙二栓捆了个结实。
为了防止他自尽,还在嘴里塞了一大坨裹脚布。
逮着了人,季临风便带着孙二栓和刘妈的家人,浩浩荡荡去了顺天府。
顺天府范进最近日子不好过,赖洪海命令他查找打伤赖玺的凶手,最后期限一天天临近,却毫无进展。
查不出凶手,他乌纱帽就保不住了,愁的他一把一把的掉头发。
他正在床上烙饼,便听到府外有人击鼓。
深更半夜的,谁不要命了,跑到他这儿找不肃静?
府衙门口的衙役都睡死过去了?
“来人,把闹事的打二十大板,捆在衙门门口示众一日!”范进暴躁的吩咐。
可传令的人刚走到廊下,衙役便来禀报:“大人,安王殿下带着苦主和凶手来报案。”
凶手、苦主、安王……这是什么诡异组合?
范进挠挠头,又掉了一撮头发,再这么下去他不用剃度就能出家当和尚了!
“快让人给安王殿下上好茶,本官马上就到!”
他是正三品,工部侍郎也是正三品。
但季临风是亲王,而他毫无背景,哪儿敢跟王爷平齐平坐?
见了季临风,他毕恭毕敬的行礼:“不知何事值得安王殿下贵步临贱地啊?”
“本王府上出了家贼,毒死了一个厨娘。”季临风音调嘶哑。
只是个厨娘,值得他亲自跑一趟?
范进配着笑脸问道:“敢问王爷,您府上出事的厨娘可是宫里的老人?”
“刘妈……”季临风痛苦的别开脸。
低头看见季临风腰间系着素缟,范进心头一紧,这个刘妈竟是如此重要?
而季临风哽咽的说不下去,范进便朝田富招招手。
田富跟着范进走到廊下僻静处,便被塞了一包硬邦邦的东西。
他掂了掂,少说也有五十两,这小子还挺上道!
田富收了银子,范进安心了不少:“田总管,敢问去世的刘妈是王爷什么人?值得王爷如此伤心?”
“王爷是刘妈抱大的,在宫里一直操持王爷的饮食起居。后来,王爷开府,她就跟了过去,专门负责王爷的一日三餐。她成婚、生子都是王爷操办的,到现在他们一家子还住在王府呢!”
“刘妈一走,王爷饭都吃不下去。从小吃惯的味道再也吃不到了,王爷心里能好受吗?”
范进深以为然:“王爷重情重义啊!可凶手是怎么抓到的?”
“刘妈正值盛年,身体一向康健,怎么会突然暴毙?府医一查,发现她是被毒药毒死的。王爷就命人彻查,结果就人赃并获了。抓到人的时候,他还预备继续投毒呢!”
“人证、物证都给你带来了,我们不求别的,只求给刘妈一个公道,让她死的瞑目,也让我们王爷安心。”
田富回头看了一眼季临风,见他一脸颓然,不似作假,暗忖王爷假戏真做了!
他重重叹了口气:“王爷身体不好,还要盯着宗庙修缮,要是再吃不下、睡不着,怎么扛得住啊?”
范进立刻意识到个中厉害,感激的朝田富拱手:“多谢田总管提点,下官这就升堂审案。”
“有劳范大人了。”田富朝吉祥招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