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可要撑住啊,那边乱成一锅粥了,还等着您做主呢!”
董进只恨自己不能立刻死了:“王爷,下官还有个不情之请,想请您陪下官走一趟。”
“这是出了什么事还需要本王出面?”
“黄敬被举子们打死了。他的妻儿要求把凶手法办。”董进愁的快哭了,这一天天的都是什么事啊!
季临风第一反应是死得好、死的妙,死的呱呱叫!
可又一转念,举子们都是读书人,这么冲动八成被人挑唆。
而挑唆的人应该是受了赖家人指使。
黄敬只是个弃子,还背着赖洪海做了不少事,借举子的手弄死他发挥了黄敬最后的价值。
那就是扰乱重新科考的局面,给季临风添堵!
“董大人,事关重大,现场又人数众多,咱们还是请个断案高手,现场断案。这样一来,黄家人心服口服,举子们也不会疑心官官相护了。”
董进深表认同:“下官来的太是时候了,就按王爷说的办。可您说的断案高手是谁?”
“魏杉、邹展二位大人。”
见董进面露难色,季临风便让田富拿了名帖去大理寺请他们去南城门:“你转告二位大人,案子审理结束,本王请他们和董大人过府用晚膳。”
“是!”
一个半时辰后,邹展勘查完现场,魏杉、董进便在南城门的空地升堂。
当街审案是个稀罕事儿,何况安亲王也在。
百姓们一传一、十传百,城门被围的水泄不通。
“经仵作验尸,黄敬之死是由于后脑撞上桌角,失血过多而死。临死前,他被贡生们围攻,城门守卫和百姓们都可以作证。”
魏杉话音未落,黄夫人就跪在地上:“恳请大人严惩凶手,还我夫君一个公道。”
说完,她就摁着几个孩子的脖子砰砰磕头。
片刻过去,孤儿寡母额头都见了血。
几个月不见,李氏就憔悴、苍白,哪有半点儿贵妇模样?
季临风清了清嗓子:“李氏,你听魏大人慢慢说。”
他声音冷飕飕的,带着不容置喙的威压,李氏不敢再闹腾,乖乖跪好。
魏杉感激的看了季临风一眼,才继续道:“但把黄敬撞向桌角的并非真正的贡生,而是冒名顶替的冒牌货!”
他此话一出,举子们面面相觑。
很快,便有举子站出来反驳:“我们都是经过验明正身的,否则早就被赶出去京城了!”
“魏大人这么说考虑过安亲王吗?”
“举子验明正身不是本王主持的,这锅本王不背!”季临风撇的一干二净。
魏杉和董进都暗暗松了口气。
他懒洋洋的窝在太师椅里,裹着大氅,时不时往嘴里塞一块零嘴。
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暗暗关注着一切。
“能逃过验明正身的贡生必然有他的门道,保不齐贡生中间有人走了那人的门道。那人在大庭广众下害人性命,就算他藏得再深,本官也有法子把他抓出来!”
魏杉一双鹰眼如炬,扫过在场贡生的每一张脸,连同他们的反应一并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