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每个人都有这种体会,深深的无力感,大学的时光是人生最散漫的时刻,过了这个坎,你就会发现有无数的大山正朝你压来。那是躲不掉的东西,是你一生必须为之奋斗的东西。好像人不可能一瞬间成熟,但是现实却是一瞬间会来的。
你会发现尚未来得及缅怀逝去的青春,就要本着行囊奔赴远方。也许当初意气风发,当时间一点一滴沉淀的时候,所有的理想不过是风烛残年时的心在天山、心老沧洲。
河滩上人不多,各种游乐场所却抢占了大部分空间,跳跳床、碰碰车一些孩童的玩乐,我把车开进了停车场,里面也有十几辆私家车停靠,我俩下了车,迎面的河风卷着腥味扑面而来。
她略略惬意伸了个懒腰,十一月的天有些凉意。我牵着她穿过游乐场,朝河边去。那边有几处游船商家,再西面有片土坡,土坡之上建着铁架塔台,那边不时传来阵阵尖叫,有人如脱弦利箭径直坠向水面,在接触水面的前一秒又被拽起。
那破空的声响凄厉兴奋,我突然想起一个知乎问答,当你从高处坠落时,只能说一句话,想说什么?
答案是何其的相似!
人在遇到紧急情况时候,我草是说的最多的。
她不解看着我,眼神有些惶恐:“蹦…蹦极?”
她头摇得拨浪鼓般,双手拽着我,“不去,我不去!打死我的都不去!我的小心脏受不了这刺激,我过山车大摆锤什么都不去…不去!”
我嘿嘿直笑,“没事,不用打死你。”说完直接公主抱把她环在怀里
她一阵阵尖叫,锤着我:“陈樵陈樵,你放我下来,我真害怕,我会吓尿的。”
我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在我的印象里她从来没说过脏话,甚至这种形容词。我突然感觉兴奋,“给我讲讲上次是怎么吓尿的。”
“什么…什么啊!”她挣扎着,像是被捏在手心的小兔子惊慌万分。
“我求你了,我求你,我给你跪下了。”她声音带着颤音,又用右手食指中指在左手手心比着跪下的姿势。
我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她竟然如此之逗,便诚心拿她开涮:“叫老公。”
她面红耳赤,有些不悦:“什么呀!我不叫!”
我又挠她,她咯咯直笑,身子似触电般笑得眼泪都流下来了:“陈樵…别…别我怕痒。”
我抱着她已经冲上土坡朝高台去,她脸色煞白,急得赶忙紧紧抱着我,说话带着哭腔:“老公老公,我错了我错了。”
“我很贪心,我不想就听着一句,余生我都想听,从清晨到夜晚,从山谷到大海,从青丝到白发。”
她身子微微颤了下,呆呆地看着我,缓缓地安静下来,她伸手抚开我遮住眼睛的刘海,嘴角微微划过一道弧线。我从来没见她如此认真过,仿佛河流静止,时光凝固,就连耳畔的风都是醉人的甜意。
我们相对而视,穿好了救生衣捆好了绳索,如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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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就像是连体婴儿般,这世间什么都无法将我们分离,她的瞳孔里是河山淡去唯有我一人,我的瞳子里除了她再无旁物。
浊流奔波,河风荡漾,吹乱了她的长发,却唯独动摇不了她柔情的眸子,那鼻息里流转的热浪芳香,她的手环着我的腰,我此刻怎么就想起了小说里的情节,化名萧徊的周睿带着楚湘寒在荆山的梦幻花海中看着飞流直下的云瀑,那里鸟语花香,世间万物都在不惜吝啬地为楚湘寒展现着最美的姿态。
周睿就是这般看着楚湘寒,那姿态娇柔似戍台重门环锁后眼巴巴的小女孩,周睿心头的万里冰墙被那一眼望得浑然倒塌支离破碎。柔软处有无处的暖意涌出来,想要把怀中的可人儿融化。
我重复着台词说:“所有的苦难都会过去,余生的安稳就交给我保全可好?”
她的泪水果真和小说里般一下子涌了出来,躲在我不太宽厚的肩膀上重重点头,哭得满是委屈。
那一瞬间我感觉把楚湘寒写活了,眼前的何姗不就是自己心心念念创造的楚湘寒吗。冥冥中她们是何其的相似,都是没有安全的小孩子,可是迫于现实不得不伪装纯真,浑身生出厚厚的茧,用柔软的身躯,强大的心顶着掀起滔天巨浪。
我多想告诉她,是你让我变得柔软,让我享受被爱的感觉,我要为你顶起垂死的天,我要好好保护你,不让你受半点委屈!谁也不能欺负你,否则一定要刨了他家的祖坟!追杀他到天涯海角。
可和周睿一般,到嘴边的话还是咽了回去,所有的表达,那些试图证明都是邀功请赏。此刻除了紧紧拥抱,那些都是扯淡!如果此时何姗想要天上的日月,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搭起天梯摘下来!
“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在正当好年纪遇到我想要照顾一生的人!”
她重重点头,眼含泪光,我们的身体离开塔台,紧紧相拥着在天际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
她紧紧闭着眼,再也克制不住喉咙地的呼喊放肆尖叫,我也跟着尖叫,格外的用力,要把这些时刻所有的不甘委屈和坏情绪都要释放出来。
那声调即使刺穿了耳膜都不为意,我们倒看天空,这个世界在快速后退,这一刻只有我俩。在坠落的低谷我们紧紧环抱,动情亲吻,这里我们不用避忌任何人的目光,这是属于我们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