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们赶到N市时已经是下午五点钟,飘雪依旧肆虐甚至更大了几分,路上车潮拥堵,我熟悉道路所以不必开导航直接从旁边的村子抄近道杀出重围,距离医院大概还有十公里路程,巨大的倦意吞噬心神,不是槟榔樟脑丸可以唤醒的。
薛灵子正呼呼大睡,我也好不到哪去,把车停在非机动车道就开了一点窗户正准备睡下。
不知过了多久铃声将我俩惊醒,薛灵子紧张地揉揉眼睛看着四周,不明不白来了句:“未央变改编影视了?”
“想什么呢!”我看了看她,看看手机赶忙接听,“宝贝,我...们刚到N市,在路边休息了会。”
何姗长舒了口气,“万幸万幸,刚才我看到新闻,路上出了几起车祸,其中一起最为严重,我也很是担心!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疲惫无神的声音顿了顿又传来:“是这样,我这边联系的专家已经确定情况了,不过你放心不要有太大压力,虽说不幸是恶性肿瘤,但业内专家经过开会讨论比对活检结果,基本可以断定是导管原位癌,也就是说阿姨的情况属于前期,提供的手术建议就是前哨淋巴结清除,完全不需要做化疗、放疗等一系列术后措施,具体疗法还是听从医生安排。”
何姗怕我担心所以一口气把当下情况说明清楚,还忙安慰,“我已经联系了肿瘤医院的副院长教授亲自主刀,病房等医院的情况都安排好了,只要叔叔阿姨同意,随时可以来Z市做手术。”
这些肯定是何姗动用关系了,从昨天下午她得到消息,到今天安排妥当可谓说是神速,这其中肯定有很多的曲折,但她向来报喜不报忧。
“谢谢你,宝贝。”我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憋在心里的那口气舒缓了些,至少在一团乱麻中,何姗剥茧抽丝理顺了思路也给我吃了定心丸,“那你现在?”
“我三点多到的N市,现在在市医院这边,也是刚刚得知的结果,所以...”
“现在到处封路,大巴和私家车通行十分困难...”
“我坐的火车。”她斩钉截铁,以至于我们的话都没有说完。
“你该留在Z市休息的,这天大的忙费时费力,我是担心你...”
“你俩别在这絮絮叨叨,含蓄无边了!”一旁薛灵子忍不住发话,“人家肯定说作为你的女朋友,也想第一时间发生变故时陪在你身边!给你安慰,给你依靠。你呢是担心她路上安全,身体有恙,就这么简单的话算是纠缠不清了!”
我从惊愕中回神,几乎与何姗同时开口:“你(她)说得对!”
“我等你...们。这时候最重要的就是家人团聚,凝结的力量是对抗病魔的强力屏障,我...我们能做的就是给你提供些微薄的帮助。”何姗声调温暖,语气却是坚定。
“什么微薄资助,简直是九死一生好吧!”薛灵子听完又不乐意地抱着膀子,现在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的,冷哼着说:“早知道这样,把你扔到火车站干净了事!”
我知道她说的气话,保不准一会好脾气的何姗也要有情绪,我只得开口:“我很感谢你们为我和我家人做的一切!我们...先碰面,余下来再说。宝贝,你先再休息会,我可能还要等一会。”
安抚何姗挂断电话,我已经迫不及待要把消息传递给家人,免得他们再受煎熬之苦。
接通电话便是父亲低沉嘶哑的声音,我急不可耐但保持冷静:“爸,我长话短说这会我也刚到N市,我女朋友通过各种关系已经得到结果,确认妈是癌前期,发现很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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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救措施很多,你放宽心,我很快就到!”
说完不得父亲回复,我踩着油门卷起千尺雪浪直杀市区。将近六点钟终于抵达医院门口,我看何姗也是早早在正门口等待,风雪满肩可仍旧左顾右盼。
“何小喵!”我惊喜大喊,吸引她的目光。
隔着车窗她看我时目光闪亮脸色轻喜,可瞥向一旁时又脸色微变。
她跟着上了车,顿时气氛变得凝重,虽然彼此都没说话,我已经感觉到两个女人之间意念的厮杀。
车进了地下停车场,我跳下来还没站稳,何姗便冲过来给我拥抱,“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重重点头,那温暖是不可替代的感受,一天不见却如同三秋光景。
她知趣松开,看着正在一旁百无聊赖的薛灵子由衷赞叹:“你很漂亮。”
“你也不赖。”薛灵子看向一边随口慵懒,“那什么,人也安全送到了,我的任务呢也完成了,也该回去了。”
“谢谢你,这一路辛苦,谢谢你替我照顾陈樵。”说完竟鞠了一躬
本来以为要爆发炮仗的薛灵子也愣在当场,她插着兜里,过了好一会,满不在乎地说:“小事,朋友嘛,应该的。”
“想走明天再走,今天天晚了,并且路上不太安全。”我没看她,眼神错向一边,也不知怎的,莫名和薛灵子经历一场生死,总感觉有些微妙。
“哦。”她又插着口袋,嘟着嘴微微瞥了我一眼,也看向别处。
何姗没说什么,只是不愿意被我牵手而已,我们三人一前一后上了电梯,又是漫长的等待。原本里面挤满了人,我环抱着何姗,她也没反抗。倒是薛灵子被人撞击时候,我下意识伸手护了下。
她表情微微惊诧,何姗看在眼里,无形中掰开了我环抱她腰肢的手。
母亲并不是豁达的人,当听到消息后躺在病床上缺少了千分气力,眼神暗淡无光像是刚哭过,父亲起身也是疲惫消瘦。
“这两位是?”父母同时开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