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何姗,我的记忆就这么封存起来,难免再想起会痛不欲生,已经沉沦够久了,我也该做点什么了。
薛灵子自那天后也不见了,她该是去了英国吧。
我把婚纱照小心地保管起来,云光之都的房子也找了人处理掉,地铁要修到大学城这边来了,云光之都是绝好的位置,现在房价涨的不可控,首付三十五万转手给了下家,把钱打给了何姗的账户。
自从那天分别之后我们都没有互删聊系方式,但彼此都默契的不再打扰。
她给我发的最后一条消息:今生君恩还不尽,愿有来生化春泥,雁过无痕风有情,生死两忘江湖里。
我搜了歌词找个这首叫痴情冢的歌,反反复复听了无数遍。
我又在这磨磨蹭蹭呆了一个多月,五月底的时候我辞职了,尽管秦总再三挽留,我决意如此。这座城市让我失去了羁绊和理想,留下来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到了学校和李岸、刁璇吃了散伙饭,心想这座城市也没有我要留恋的事情了,处理完手头的一切,我把A4L开进了二手车市场,车贩子很是迷茫地看着我,似有不解地问:“这车可才没多久啊!算是一次事故也无伤大雅,你要是诚心卖我给你这个数。”
他比了三根指头,我没有纠缠下去的必要,在他再三追问下是不是遇到急事想要筹款。我摇摇头说:“只是不想在这个城市待下去了,这里已经没有我的回忆和存在的必要了!”
他给我递来一支芙蓉王,我熟练地点燃吐了个烟圈,把肺管里的烟雾一吐而尽,烟尘缭绕之中看着车贩子竟有种高山流水的知音之感。
“你当真要卖?”他再次追问
“卖了!”我实在没力气和他讨价还价,又抽了两口,精准地把烟头弹进了远处的烟灰缸。
他带着我起身去办了手续,给我转了账,我最后再看了眼车,坐在驾驶室感受她的气息,这密闭的空间里似乎还有何姗的体香和绕之不去的声音。我抚摸着中控台的线条,真是舍不得啊!这辆车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能够拥有,可就在拥有的瞬间,又要失去。
就像那个我心心念念渴求许久的可人啊,我一生的奋武就是为了给她幸福啊!可是这样的一个人不在了,我凝视那片天空,灰蒙蒙地,唯一的彩色也褪了色。
“兄弟,合同落定,可不能反悔了啊!”车贩子敲着车窗,咧着嘴露出两颗金牙
何小喵,再见。
我点点头,顿了许久,轻轻合上车门,五月底的风莫名有种冷意。
这个城市已经没有值得我留念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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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了,我拖着行李到建行给何姗的账户转了二十万,剩下的十万就留给父母吧。
大巴的鸣笛刺破了灼热的空气,一直朝着南方迎着下午的骄阳进发。这个城市被车轮抛在身后,那一刻我还忍不住看着消失在地平线的轮廓,脑海里先是电影般从KTV服务生、大学生涯、弈城的离职....每一个节点都有那个我挥之不去,更会心痛的姑娘,我的泪悄然滑落。
一别两宽,再无交集!
我睡了许久,以为会做梦,梦醒的时候何姗轻轻拍着我,笑着问:“刚才又做噩梦了吧?没事,我在呢!”
醒来的时候是熟悉的城市,司机大哥正在接热水,眼光撇过来也吓了一跳,“咋了,还想回Z市呢?”
我微微笑着,下车取了行李,阳光还很刺眼,空气蒸腾燥热。我推着行李箱刚出了车站就听到不远处鸣笛声,顺着看去,老二他们正朝我挥手大笑。
我的四个哥们正齐刷刷向我走来,“老六,欢迎回家啊!”
我心头一热,上高中时我们七个人关系特别好,老三风哥高中毕业就留在十堰,,老四板男天生拼搏冲劲,虽说家境优渥可自当勉励奋发去了北京闯荡。
老大家里做工程的,就留在本市。老二今年有了孩子也没能出门闯荡,在市里一家电力耗材做销售。老五做工程造价,小七考了教师也都在本市。
我看着诸位兄弟,心里说不出的激动开心,四人围着我挨个拥抱,也不管满身的臭汗味,那种天然的情义即使许久不见还是如此密不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