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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在路上

车被警察拦下了,两个交警手走了过来抬手敬了个礼:“你超速了!限速六十,车速八十二,罚款500。”

姚远傻眼了,初识青海湖的兴奋劲一下子就褪去:“警察同志,我错了,这不是路不熟嘛,您高抬贵手,能不能少罚点。”

“知道错了,就得认罚,路不熟你还开那么快。”警察白了他一眼,普通话里带着些西北口音。

姚远心里嘀咕着:“路要是熟的话,早就发现你们的埋伏了。”可是没敢说出来。

这时李清拉开车门从车头方向绕了过来:“警察叔叔、警察大哥,您不知道,这位司机大哥是个好人,他昨天还见义勇为在塔尔寺帮着警察抓贼来着,不信您看他脸上的伤,那就是被贼打的。而且他刚刚丢了工作,根本就没钱多可怜啊,您就少罚点吧。”李清用她清脆的嗓音帮着姚远说着好话。

不知道是抓贼的情节打动了那两个交警,还是李清形容面前这个人的处境引起了他们的同情,年长的那位交警上下打量了一下姚远,利落的挥了挥手,说道:“下不为例,走吧!别再开快车注意安全!”

姚远喜出望外,举手来了个不伦不类的敬礼,嘴里忙不迭的说着:“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李清则高兴的跳了起来,嘴里喊着:“警察叔叔万岁!”

回到车上都开出老远了,姚远才反应过来,合着刚才李清刚刚说的都是实话,自己的处境原来真是够惨的,都到了人人同情,连警察都舍不得罚款的境地。还有一节李清不知道,所以才没说出来,就是自己如今离婚了,孤家寡人、家都没了。想到这些,姚远手捂住了脑门,感觉那被板砖拍过的脑壳有点疼。

车穿过大片的牧场,停在青海湖边上,远处雪山环绕着一片碧水,烟波浩渺的样子一眼看不到头,浪头打在碎石岸上变成了细碎的珍珠,水鸟在天空翱翔着。

这次兴奋的是段小红,光着脚丫就往湖水里面冲,贾礼亮想拉都拉不住。

李清在一边喊着:“段小红你能不能镇定点,到了XC有纳木错、羊卓雍措、玛旁雍错还有班公错,一大堆错,个顶个的漂亮,到时你是不是得一头扎在湖里啊?”

李清一边数落着段小红,一边自己也脱下鞋子,向着水边跑去。

自从答应了李清一起进藏后,不知为什么,拉萨这个地名就在姚远心里扎了根,此去拉萨两千多公里的路程,沿途有无数的风景名胜,好像都不太能引起姚远的兴趣,只有拉萨这个终点站,像是有魔力一样,不断吸引着姚远,想飞速掠过这两千公里的路程,到达那个终点。

姚远懒得走路,抓起相机。那对小夫妻在水边拉扯着,背影投射在水里,远处雪山皑皑的,眼前的人物形象生动,带了些说不出的浪漫感觉,姚远镜头对准了他们,照片拍出来、画面很有味道。

中午饭就在湖边解决,湖边有牧民搭起帐篷开的农家乐。手把羊肉配上酥油茶,虽然粗糙点,比不上城里吃的讲究,但胜在新鲜。段小红双手抓着羊骨头,大口大口撕咬羊肉的形象,再一次颠覆了姚远对上海人的印象。

大家都同意了姚远的意见,就是多赶些路,下午不再停留,晚上直接开到格尔木,这样明天就能正式走上那条青藏天路进藏了。

说起青藏路,大家都是一脸的兴奋和向往,那雪山、那草地、那个高原好像对大家有着莫名的吸引力,毕竟是国家地理评出的一辈子必须要去的地方。

再上路,贾礼亮换到了后座,跟他的新婚小媳妇坐在了一起,李清坐上了副驾,李清这个副驾更称职一些,一路上不断地给姚远投喂各种零食,还不停的找话题东拉西扯,生怕司机下午犯困。

而姚远一路上不光没有犯困,反而觉得布灵布灵的精神,原因就是后座那对小夫妻。那对小夫妻坐在后座一点都不肯消停,不断地起腻,各种“宝宝”、“亲亲”的称呼不停,没想到五大三粗的贾礼亮说话能那么细声细语,而段小红嗲声嗲气的撒娇,刺激得姚远满身鸡皮疙瘩不断。

终于,李清先忍不住了,回头叫嚣到:“够了啊,你们这一路撒狗粮,肆无忌惮的,还让不让别人活啊。”

段小红在后面反唇相讥到:“你们也可以啊,我看你们挺合适的,不如就在一起得了。”

李清一下被噎在那里,脸上一红,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只能恨恨的说了声:“你胡说。”

姚远开着车,心里憋不住的乐,看了看李清说道:“妹子啊,别理他们,咱这是革命友谊,是一起进藏朝圣的战友,不像他们,庸俗。”

“对!没错!就是庸俗。”李清一下子乐了起来。

后面的贾礼亮忙岔开话题:“远哥,你以前去没去过高原?经历过高原反应吗?”

姚远收住笑回答道:“前些年去过丽江,在玉龙雪山顶上觉得头疼,喘不上气来,不知道那算不算是高原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