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焰府的小姐,那可是有身份地位之人,在赤焰城走到哪里都会万人瞩目。何况赤焰冰心颜值爆表,气质脱俗,灵仙之气,远非府中其他小姐可比。
衣着邋遢的红豆不敢走得太近,生怕影响赤焰冰心的光辉形象,就这么不近不远地跟着,别扭得紧。若不是身旁跟着个机灵的绿豆,还真让人怀疑她图谋不轨,正踩点打窝呢。
半个时辰后,三人总算回到赤焰府,但赤焰冰心的小楼已被严严实实堵了起来。
侍女簇拥,站在最前方的正是二奶奶,也就是赤焰冰心的后娘,赤焰欢他娘。
肥头大耳的赤焰欢捂着耳站在母亲身边,有些胆怯地望着赤焰冰心。估摸他的耳垂跟佛祖的差不多了,赤焰冰心的揪耳神技在他心里留下了阴影。
“娘,”赤焰欢说,“赤焰冰心欺负儿子,她身后的女子就是豆腐西施,就是祸根。”
红豆一听,心头一凉。还没跟小姐过上好日子,麻烦已找上门来。
绿豆也吓了,小声说:
“小姐,二奶奶出面,看样子麻烦大了。”
“麻烦不是害怕就不来找你。跟本小姐混,就别怕麻烦。”赤焰冰心却平静地笑道,“本小姐以德服人,生就为麻烦而生的。”
小姐毫无惧色,红豆绿豆却甚是担忧。
二奶奶这等身份之人,让她吃一次亏已是幸运,哪能在阴沟里翻两次船的。看这架式,这回只怕要连本带利讨回去了。
“小姐……”绿豆轻唤,也只能乞求小姐多福了。
“奴婢给二奶奶请安。”绿豆赶紧行大礼。
红豆也猜出这些妇人身份,虽不知如何称呼,却也双膝跪下行参拜大礼。
“冰心给娘亲请安!”
说话间,赤焰冰心已快步走来,伸手去扶二奶奶。二奶奶却一挥衣袖,冷冷说:
“你就别惺惺作态了,我可消受不起!”
“娘亲,十余日不见,怎么生分了呀。每每想起娘亲的送见面礼,我都喜欢得紧,正寻思着挑个日子去府上给娘亲请安致谢呢。”
见面礼,还敢提见面礼!想起十日前被讹了心爱的耳坠,二奶奶便气不打一处。如今为了个外人,又当街揪自己儿子的耳朵,让他当众出丑,她肺都要气炸了,生吞活剥赤焰冰心的心都有了。
这回撞自己上枪上了,那就别怪老娘心恨,若不能连本带利捞回来,也就不配做你后娘了。
后娘,就得有后娘手段。
不过,青蛙得用温水煮,那样才既不失身份,又甚是解恨。
打定主意,二奶奶冰寒的脸上居然有了一抹笑容:
“不愧我整日挂念,难得冰心丫头有心,我这当娘的也就宽心了。”
“娘亲今日前来,该不起想讨回那对耳坠的吧!”
该死,见面便被堵住嘴了,好像还说的自己很小气似的。
“你也太看得起我,”二奶奶,“当娘的,送对耳坠给女儿,哪有讨回的道理。”
“那娘亲今日劳师动众,又为欲何为?”
“当街欺辱我,你居然还敢明知故问!”赤焰欢说。
“那我就明白了,”赤焰冰心笑道,“原来是替儿子向女儿讨说法呀,可是这样,娘亲?”
“难道有何不妥?”
“不妥不妥,”赤焰冰心说,“您这样做的确不妥,做娘亲的对儿女就该一碗水端平才是。”
“怎么,你就没错了?”
“我的规矩是以德服人,”赤焰冰心说,“当妹妹的,适当鞭策鞭策哥哥,也是为哥哥的名声着想。”
“当街侮辱兄长,这就是你的以德服人,鞭策自己兄长?”
“娘亲您有所不知,”赤焰冰心像只八爪鱼,又挽住了二奶奶的衣袖说,“兄长当街欺辱女子,那么多吃瓜群众,若不是我阻挡,哥哥的名声可就彻底毁了,弄不好还连牵到赤焰府的名声啊……”
“够了!”二奶奶猛挥衣袖甩开赤焰冰心说,“当街侮辱兄长,以兄长做垫脚石,来成就你的大义,这就顾全了兄长的名声?”
侍众见二奶奶动怒,吓得纷纷跪倒在地。二奶奶动怒,好比五雷轰顶,顺手弄死个把侍女家丁什么的,也不足为怪。
赤焰冰心却冷静地望着她说:“这便是娘亲对今日之事的解释?”
“当娘的,今日也就以德服人一回,”二奶奶说,“你不念手足之情,当街侮辱兄长,此乃不仁;以兄长之失成就自己之德,此乃不义;兄妹相斗,坏我赤焰府名声,此乃不忠;顶撞长辈,令母亲动怒,此乃不孝;事过回府,非但不思进取,反而包藏祸心带回府中,此乃……”
二奶奶不觉词穷。
“此乃不悔,娘亲。”赤焰冰心微笑补充道。
“哼!”二奶奶冷哼一声道,“你这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不知悔改之人,姑且不说我是你的娘亲,身为赤焰府二奶奶,也定要你明白什么是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