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绿色的小鸟,无声无息的站在亭院的枝头,谁也没有察觉到它的存在。
老鸨回到雅室,见赤焰冰心看着姑娘们的舞蹈入迷,而身后的两个侍女依旧羞涩难堪,拿袖子遮住脸来。
与歌妓交换个眼色,得知赤焰冰心三人并未跟踪,老鸨不由微微一笑,低声说:“老身处理些小事怠慢了,还望公子莫怪。这舞蹈名唤柔指绕,是我红袖招四大歌舞之一,公子可还满意?”
“好着呢,老鸨姐。”赤焰冰心被分了神,颇有些不快。
“满意就好,满意就好,”老鸨说,“公子想必还有吩咐,只怕姑娘们怠慢,就由老身陪着公子赏舞如何?”
“甚好,”赤焰赤冰冷冷道,“不知鸨姐可否介绍介绍这四大歌舞?”
“公子好雅兴,”老鸨绘声绘色的讲解起来,“那老身便详解于你听。公子欣赏的柔指绕,讲究的是指上功夫。所谓柔指抚琴,音韵飘渺,余音绕魂三日不散。”
“妙哉!妙哉!”赤焰冰心兴致盎然道。
见赤焰冰心有些忘乎所以,老鸨想难为难为她,看看这赤焰冰心究竟有何能耐,既然搞得赤焰府鸡飞狗跳:“不知妙在何处,愿听公子高见?”
“名儿好听!”赤焰冰心说。
“就这?”老鸨不由大失所望了。
“名儿只是表象,”赤焰冰心说,“关键在于姑娘们的表演。不由让人感慨万千,竟想起一首江城子的词来:‘年华依稀似流水,思悠悠,百花洲,一句轻许,三生绕指柔。’”
吟唱至此,赤焰冰心举爵独饮,醉意满满道:“谁在深夜常入梦,酒醒生,空凝眸。”
好美的意境,老鸨不由暗算感叹。正无言以对,赤焰冰心却说:“把持不住入了意境,真是让老鸨姐见笑了。”
“公子好才情,公子好才情啊!”这可是由衷之言啊。
老鸨怎么想不到,赤焰府几时出了这样的人才。难怪赤焰府家主要保她呢。这赤焰欢,虽说能玩阴的,想要跟赤焰冰心斗,只怕还差得远啊。
只是收了人家钱,就得替人家办事。看来这回是个苦差事了。
“四大歌舞,”赤焰冰心说,“还请老鸨姐介绍其它三个。”
“与公子谈话,如沐春风啊,”老鸨说,“另外三曲歌舞,分别是凌波步,玉体绘,冰火融。”
“凌波步,是腿上功夫,步履如烟波,春风指柳,可感之而无不描述也。”
“玉体绘,其实就是以人体为画布,可绘万千世界,色彩斑斓,配以神秘舞蹈,拓展美之领域,直致灵魂深处。”
“再说冰火融。冰者,阴柔之最,火者,强刚之极。阴阳互动,辅以道具,再以舞姿演绎,最是令人难忘。不过此舞,过去娇艳,公子若是观看,可要风轻云淡,切勿坠入繁华。”
听了这番话,赤焰冰心不由暗叹,天芒星虽说文化和文明程度还不如地球,但声色娱乐水准不低,还真是会玩啊。看来,无论地球还是天芒星,世人无不追求享乐啊。
“甚妙,甚妙!”赤焰冰心大喜道,“鸨姐放心便是,本公子虽说不上坐怀不乱,皮肉欢娱,却也是拿捏得住的。不过,烦请鸨姐早些准备,本公子今夜要尽赏四大歌舞。”
说罢将一大把银子塞进老鸨怀中。
“公子宽心便是,歌舞早已准备妥当。”老鸨笑眯眯道。
“有劳,有劳。”
赤焰欢几次来到雅室外,见面里热闹非凡,不由暗笑:“小妮子,终于着我道了!”
跟在身后几个公子问:“欢哥,咱们哥儿几个几时冲进去羞辱她?”
“切换频道了,”赤焰欢说,“就让她沉醉在温柔乡好了,时辰不早了,咱们也该回去。”
“既然都来了,咱们不那个那个……”公子斗着手指,几分娇羞道。
“明日祖祭大典,敢对祖宗不敬,想找死啊你!”
几个公子愣住了:这草包几时这么正经了!但他们宁愿相信,这草包是心疼自己口袋里的钱,拿祖祭大典搪塞他们。
但祖祭是大事,这是真硬。大家不便久留,于是跟着赤焰欢回去了。
雅室内,令老鸨未曾料到的是,赤焰冰心精力异常旺盛,看跳舞,品乐曲,吃美食,呷美酒,似乎不知疲惫。
老鸨纳闷了:这还是个赤焰府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吗?
赤焰冰心的横空出世,老鸨又怎么不知呢。红袖招要想生存,在人家地盘上做生意,自然要对赤焰府的情况有所了解。
今日相见,几乎处处超出她这老江湖遥预料,看来此女决非泛泛之辈。
这些姑娘弹得弹累了,跳得跳累了,干脆换一拨。
新来的歌妓见赤焰冰心长相清秀俊朗,于是猫腰想要坐入怀中:“公子,你不要奴家贴身伺候?”
老鸨赶紧阻挡道:“公子尊贵,欣赏曲舞,不可造次。”
“公子开恩!公子开恩!”
歌妓吓坏了,跪地请罪。
“不必行此大礼,好好跳舞去吧。”赤焰冰心说。
歌舞,又换了一拨。
而桌上,又不时更换美酒佳肴。
老鸨年龄有些大了,又非灵修,体力自然难以支撑,但已答应赤焰欢,帮她拖住赤焰冰心至明日辰时,所以只得硬撑着,盼着天早些发亮。
红袖招四大歌舞早已重复数次,窗外终于泛白,老鸨不自轻叹一声,这夜总算熬过来了。定睛细瞧,赤焰冰心还神采奕奕,欣赏歌舞,品着美酒佳肴。
“年轻真好啊,”老鸨说,“公子精力旺盛,这一宿歌舞相伴,可还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