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景庆幸地舒了口气:“这么不经用!还好……还好咱们已经过来了。”
她回眸看到殷行脸上无法抑制的笑意,不由有些费解:“你笑什么?咱们虽然下来了,但要去到村落却也还有一段路程呢!”
“没……没笑什么。”
殷行心里暗暗地想,他只是觉得她从起先对他的防备,到如今口口声声说“咱们”,她对他,应该多少也有了几分信任了吧?
被人信任,被在意的人信任,原来是这样快乐的心境。
他……很喜欢。
时景不解地瞥了他一眼:“男人的心思可真难猜。”
正在这时,她的目光掠过了他,忽然被山壁上的一处奇怪的图腾所吸引:“咦?这是什么?”
殷行的瞳孔登时一颤:“不要碰!”
可是他的话刚出口,她的手指已经触碰到了那个图腾,石板“轰隆”一声翻了过来,猝不及防地将他们俩个往山腹内卷了过去。
“咚”,时景眼前一黑。
在她彻底晕过去之前,她看到殷行焦急的眉眼,以及随之扑过而来的宽阔胸怀,在他有力的双臂之中,她闭上眼,什么都不知道了。
……
也不知过了多久,时景终于扶着头疼欲裂的脑袋睁开眼。
这地方黑乎乎的,好像是在一个山腹之中,好在头顶上有一个圆弧形的小洞,正好接到了天上如洗的夜色。
她努力地适应了一下环境,又觉得身上有东西压得她重重的很不舒服,刚一抬头就看到了整个俯在她身上的殷行。
她刚想呵斥,却猛然发现他的额头上有殷红的血滴落下来。
“殷行,殷行,你怎么了?”
她用尽全力将他从身上搬开,发现他此刻已经昏迷不醒,而他身上的衣衫不知道被多少石块割开了口子,有鲜血从里面渗出来,稀稀拉拉地滴落在地上。
而她却因为被他的肉体保护得太好,而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时景心中一紧,连忙找了块平整的地方将殷行搬了过去:“殷行,你醒醒!醒一醒!”
但地上的人却一动不动,若不是他鼻尖还有气息,她甚至都要以为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时景急得不行,可是她又深知,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乱了阵脚。
她想到此时的第一要务是该给殷行止血。
可是裙摆早已经撕掉了。
她想了想,毫不犹豫地撕下了自己的里衣,然后将他额头上的伤口先包扎好。
至于身上零碎的口子,虽然不少,但看样子都不深,出血量不大,该不会致命,此时缺医少药,便也只能先这样了。
殷行的额头止住了血,便该去寻找出路了。
时景四下看了一圈,发现山腹是封闭的,而出路……
她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