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局,稳赢的,若他是那幕后之人,也舍不得放弃这样好的机会。
时景的眼眸动了动:“所以,你打算就让我一个人去赴死?”
殷行的双手轻轻搂住她的腰肢:“怎么会?就是我死了,也不能让你死啊!”
他笑嘻嘻地说道:“放心吧,我早已经有了万全的准备。而你,只要记住,万事小心便可。”
男人嬉皮笑脸地说着俏皮话,仿佛那些事关生死的算计都不过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玩笑,谈笑间便可灰飞烟灭。
时景长而卷翘的睫毛微微颤抖着:“殷行,你是不是很快就要走了?”
因为留下的时间不多了,所以才要在最快的时间内将谋害她的黑手找出来,消灭掉。
为此,他不惜将她摆在明面上,吸引着那些对她蠢蠢欲动的杀手。
殷行的脸色渐渐紧绷起来,良久,他点了点头:“嗯,该做的准备已经都差不多了,最晚在除夕夜。”
他万般不舍地开口:“小景,我恐怕不能陪你过这个新年了。”
但愿此后还有机会陪你共度更多个春节……
时景心中微微一酸,想说点什么,却又觉得该说的早就已经说过,不该说的,也没有必要再说。
她幽幽叹了口气:“好。”
殷行将金簪往时景的发髻上戴好,然后伏在她耳边低语两句:“这簪的头我给你磨尖了。”
“磨尖?”
“嗯。害你的人手里有五步醉,我怕他们故技重施。我在金簪身上抹了点清热解毒的药粉,或许未必有用。”
“所以,你将簪子磨尖是以备我中招之后神智不清时,可以刺痛自己保持清醒?”
“但愿用不到。”
殷行将簪子整理好,目光灼灼地望着时景:“真好看!”
忽然,他指了指放在里屋的一个大木头箱子说道:“时惜墨送来的,说都是你小时候的玩物,里面有好几个旧拨浪鼓,也不知柳雾月要的是哪一个。”
他顿了顿:“等你花宴回来,我俩一起找好不好?”
言下之意,他会尽心守护好她的安全,别将今日这宴当作太大的负担,一切自有他。
时景点了点头:“好。”
她刚出了寝殿的门,便看到一身锦袍的柳雾月在门前踱步:“雾月?”
柳雾月脸色微红地过来:“郡主。”
他不知怎得说话有些结结巴巴起来:“我……我也接到了今日梅花宴的请柬。”
所以,这是在等着要和她一起赴宴的?
时景笑了起来:“那就一起走吧。”
柳雾月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倚在门上的殷行:“殷兄……不去吗?”
殷行笑着摇了摇头:“我不去。”
他忽然上前几步走到了柳雾月的身前,抬手拍了拍他肩膀:“雾月,今日就你与郡主同行,记得照看好她。”
柳雾月点点头:“好。”
殷行目送着时景和柳雾月离开,返回屋内,换了一身衣裳,然后一个转身便就从此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