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若真是如此,那八人不可能全须全尾地都回来。
还有第二桩可疑处。
下里亭的衙差说,他们当时刚上山,以为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但殷……行小主倒地之后,那群人便就撤了。
当时郡主就在一旁,那些人若是要刺杀郡主的话,一箭便可得手。
但他们并没有这样做。
反而,急匆匆地带着受伤和倒下的同伙撤退了。
假若这些人是冲着郡主来的,那这样岂不是难自圆其说?所以,我很怀疑他们的动机。”
时景眉头更紧了:“惜墨哥哥,其实我也觉得很奇怪……”
尽管回忆很痛,可是为了要找到真相,她也不得不强忍着剧烈的疼痛努力去回想:“那些人看起来好像是在围杀我,但所有的攻势却都是冲着……他……去的……”
可是殷行当时的身份,只是她庆阳郡主宠爱的一名琴师,他碍着谁了?有谁竟这么迫不及待要除掉他?
至于他锦国皇子的身份,时景很确信并没有暴露的。
否则的话,长宁宫的文昌公主和萧谨安此刻都不会这样平静。就连韩国功府,怕也得有一番麻烦。
时惜墨也一脸莫名:“小景,那你是觉得,东山别庄的刺客与北山的刺客不是一拨人?”
时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她忽然想到了点什么,匆忙拿过纸笔将记忆中那个暗红色的像蝴蝶又像是回形镖的符号画了下来。
“惜墨哥哥,我在其中一人的尸体上看到了这样的符号。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印象?”
时惜墨看了半天,还是摇了摇头:“倒是没见过。”
他顿了顿:“听说江湖帮派喜欢在身上纹饰图案,一方面方便他们相认,另一方面可能这图案里包含了什么信仰,便于控制帮众。
只是,江湖上的小帮派实在太多了,各色纹身也五花八门,这图案我不曾见过,恐怕不是什么成规模的门派所有。”
时景想了想,问道:“那惜墨哥哥可知道,从哪里可以找到这些江湖门派的图腾?”
她叹口气:“我想,他们门派纵然再多,我只要费心一个个找,总能找得到的吧?”
时惜墨来回踱步,想了许久,终于说道:“大理寺的悬镜司恐怕会有一些江湖门派的资料。”
他接着说道:“若是悬镜司也没有,但恐怕只有陛下的藏书阁内,才能找到这方面的消息了。”
时景目光微动:“那好。惜墨哥哥,你我不如兵分二路,你去查悬镜司,藏书阁那边,我亲自去。好吗?”
这声“好吗”语声微弱,带着几分恳求,让时惜墨怜惜极了,他哪里还能说不好?
“好。只是,陛下的藏书阁很大,里面的书册资料成山成海,你要找这样一个图腾,无异于大海捞针,恐怕非几日之功。”
时惜墨顿了顿:“小景,你身子刚好,不如再歇息几日……”
来回奔波颠簸,与她身子休养无益。
时景却摇摇头:“惜墨哥哥,今日我便会进宫,求皇后娘娘收留我几日。我在宫里住一阵,有时间便慢慢去查,不会累的。”
时惜墨想了想,终于还是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