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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爸爸被强制搬走

看着老爷子舒坦休息去了,楚月也不多留,聘请的专业的护工还有营养师,个顶个的都比她专业,她没那个闲工夫,着急忙慌的给勾青山上眼药水,献媚讨好。

楚月耷拉着没睡醒的脑袋从楼上下来,感应门刚一打开,就冲进来一辆移动病床,护士的无菌服上满是迸溅的血沫子,封闭的空间迅速合上,楚月瞳孔像是被遮上了一层沙,看不清病床上的状况。

只有越发清晰的短促呼吸,血腥味四散开来,护士额间汗水滴落砸在电梯地面的声音,短短的30秒,最后氧气面罩还是没了水汽。楚月被闷的喘不过气来。

原来生死,也不过就是这个样子,从无到有,再从有到无。

楚月看着护士悲怆的眼光,发抖的臂膊,推着病床跑出去。还以为这些最该麻木的人,见惯了生生死死,该拥有最淡然的反应,却忘了,医着,最有悲天悯人的情怀。眼睁睁的看着一条命在眼前慢慢研磨死去,说不出来的闷!

楚月没追着看结居到底如何,是有哪个救世主力挽狂澜,能枯骨生肉。还是尘归尘,土归土。

真实世界没有那么多奇迹的!而且,都跟楚月没有关系!

楚月裹紧外衣,走到门口拦了辆车,报了御风湾的地址,司机疲乏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楚月没有跟人唠嗑的习惯,但凡坐车,总是寻摸着最适合打盹的位置睡觉。这次也不例外,楚月睡的沉,直到司机叫楚月,她才醒过来,结完账,楚月悠悠然下了车。

沿着这栋小洋房外围,楚月突然想慢慢的走了一圈。

后墙的爬山虎没有人为的约束,嚣张的唯吾独尊肆意延伸触脚,院子里的苹果树也不知道现在结过果子没有,眼下倒是光秃秃的,枝桠也是冷峭的,昨夜堆积的雪压在小院子里面,她的小花圃过去姹紫嫣红现在只余白茫茫一片。

熟悉的建筑外形,让楚月度过了18个春秋过去,恍如昨日。

楚月想起来………

高三的时候,她偏科的厉害,数学一塌糊涂每次险险及格,物理化学又出奇的好,不是满分也比不多少。加上楚月性子孤僻古怪,但是从不主动惹事,老师觉得楚月只是内向,不爱说话,又长的乖巧靓丽,总是格外偏爱她。

刚过国庆,省里面又给下发了新的可课改方案,改变了以往前后桌,后面看前面后脑勺的模式,而是实行,六人一组,一个优质生带一个差生,面对面坐的方阵模式。

正好楚月不在。所以她的课桌被单独留了出来,因为她病了。

立秋之后,经常下雨,层层寒意,从频繁不断的雨水中慢慢累积,楚月从小就身体不好,不抗冻,刚练完八百米冒了一身汗,又淋了雨,就开始发热了,反反复复的烧了七八天,楚月在家躺了整整九天,第十天实在无聊,就去学校了。

楚月习惯踩着铃声进教室,就像往常一样,慢悠悠的踩着台阶,小口啜饮着手里的牛奶,刚走到教室门口,上课的预备音乐就从广播里波动过来了,楚月不慌不忙的推开教室门,吸管还含在嘴里,就被震惊了,整个教室,俨然成了一施法镇压恶魔的阵符。

楚月皱着眉头溜达了一圈,竟然没有找到自己的课桌!

挖槽,难道妖魔鬼怪就是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