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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

万里山崖之上,夜色正酣。

伸手,仿佛可以触摸到漫天的星辰;

低头,滔天的巨浪一次又一次地击打着礁石,哪怕无数次被推开,也丝毫不变,循环往复,永无休止,直到海枯石烂。

议事塔就坐落在一处这样的山崖之上。

我随着慕家的小辈们鱼贯而入,穆然则跟在我左后方,大约半步的位置,低眉顺眼,没有一丝的存在感。

人们自行地为我让出了一条过道,我被众星捧月般地围在中间,不少人费力地挤到人群中央,只为看看传说中的慕萧萧一眼;还有许多人向我打招呼,不管是我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都以能同我说上一句话为荣,当然,我也以慕家嫡系大小姐最完美的姿态一一回应。

直到议事塔的钟声缓缓响起,躁动的人群才渐渐平息。

慕家以占卜出名,分为嫡庶两系,只有只有血脉最纯正的公子小姐才能被冠以慕姓,其余人则只能以穆字开头。

沉重的木门打开了,透露出一股悠久的年代气息。

“哐哐哐……”

拐杖的敲击声有节奏地响起,所有人的眼中都透露出肃穆的神情,俯身行礼:

“族长大人。”

学史,可晓古今之事;读圣贤之书,可知当下之事;而占卜,则可知未来之事。

每一次占卜,都是有代价的,或是法力,或是鲜血,甚至是寿命。

族长大人法力强盛,足以支撑他再活个几千年,但长期以来的占卜,使他法力和寿命透支得厉害,摇摇晃晃,好像随时都能倒下一样。

没有人知道他活了多少年,甚至有传闻说:“先有慕家族长,后有议事塔。”

“今日,是我最重要的一次占卜,也是最后一次了。”

我们很是惊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肃静!”

慕家族长用拐杖狠狠地击打地面,人群才渐渐平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