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珹兴举着酒杯欲饮未饮,侧脸看着上官意辰。他觉得上官意辰的神情极其认真,说得也滴水不漏,但似乎大不同于以往。再看看坐在自己左手边的楚王齐璟兴,正在一脸得意地看着上官意辰。他皱了皱眉头,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近百年了,燕州防线从未出过什么差池,怎么这次连燕州城都会失守?你可曾查明原因?”圣上皱了皱眉头,接着往下问。
“回陛下,臣已查明,此次北虏南伐勾结了西部的一些新兴部落,光是人数就数倍于从前。忠慈门确是一番苦战之后才溃的。多年太平,这样的阵仗确实难以招架。”
上官意辰早已察觉到齐珹兴正在盯着他,稍稍犹豫了片刻便开口说了下去。
齐珹兴的眉头紧紧地皱了一下又赶忙松开,抬眼继续紧盯着上官意辰,没察觉到自己的目光已有些异样了。坐在身边的卢梓丽举起杯来朝他眨了眨眼,他才恍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朝卢梓丽也举了举杯,把眼神挪开了。
圣上顿了顿:“依你之见,这燕州防线日后该如何防守呢?”
“陛下,忠慈门毕竟自太祖朝就在燕地守边,对边地形势颇为了解,又一向有保民爱民的美誉,臣以为,何门主此一番回巴蜀必是能重整忠慈门,所以,臣还望陛下下旨令忠慈门继续守边。”
“北防原就不能完全靠这个终日游走江湖的门派,这一番大败本就是个教训,你还要把这些人重新派回去?”皇上的声音中颇带了几分不满,“哪天再来一番这样的南侵,他们要是再挡不住怎么办!”
上官意辰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太子觉得呢?”皇上突然回头问齐珹兴。
“回父皇,儿臣不涉军务,不敢妄言。”齐珹兴很有准备地站起来,从容地回答。
“你,准备接管燕州防线吧。”皇上似乎也对齐珹兴的回答司空见惯,看也没朝齐珹兴的方向看上一眼,说完便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可是,陛下,忠慈门……”上官意辰还想分辩。
“朕自会安排忠慈门的去路,你不需要为他们多虑,也不需要为自己推辞了!”
“那……臣谢陛下。”上官意辰参拜行礼,起身时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与齐珹兴对视了一下,两人都受惊似的躲开了对方的眼神。
齐珹兴总觉得上官意辰今天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