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被拖走的哥哥,直愣愣的,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后来再见到哥哥就是一间黯淡的小宫院里,四四方方的,门口一群侍卫目不转睛地盯着屋里。
哥哥头发乱糟糟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握着自己的手冰凉冰凉的。哥哥眼里含着泪,等着大哭的他渐渐停下来,帮他擦掉眼泪,说:“珹儿,答应哥哥,你以后一定要做一个好太子,平平安安的,不论以后发生什么,你先要保护自己的安全,你明白吗?”
“不!我不要当太子!我要哥哥!”他接着哭,“哥哥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到底是不是真冤枉。”
“你以后千万不要想着管我这件事,知道吗?”哥哥捧着他的脸,“尤其不要在父皇面前提我,明白吗?”
“为什么啊?”
“因为你要保护自己的安全。珹儿,你就答应哥哥,好不好。”
“好,我听哥哥的。”
他真的后悔说了那句话。
第二天夜里,大哥悬梁自尽。
半个月后,母后沈善婉滑胎。
不到一年之后,母后沈善婉病重辞世,父皇草草给了个封号,葬礼上甚至显不出悲戚。
又一年过后,父皇册封了安贵妃赵氏为皇后,随后立即立了刚过十三岁的自己为太子。
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大周朝还是照样,有皇后,有太子。
但是自己,永远失去了母亲和哥哥。
自此他和父皇,再无话可说。他刻意地避,父皇也除了公事之外半句多余的都不爱理他。
凉薄二字,虽不能说出口,他早已在心中念过千百遍。
十年了,我未曾查出丝毫破绽,若贺西霖所言属实,若大哥真是含冤而死。上官意辰,我不会放过你全家的。
一片漆黑中,齐珹兴这么在心里狠狠地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