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这么晚了,陛下已经歇下了,您这……”门口的内侍有些为难地看着他。
“让他进来吧。”父皇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齐珹兴一下就听出了话中带着不悦。
“儿臣恭请父皇安。”他努力地维持表面的恭顺。
“臣弟拜见太子殿下。”齐珹兴这才发现齐璟兴也在议政殿,站在一旁,向自己行礼的时候眼睛直直地朝上看着自己,眼里写满了挑衅。
“听到了什么风声,大半夜往朕这里跑,耳朵可够长的啊。”齐镇宇斜了齐珹兴一眼。
“父皇,儿臣听说父皇安排处置忠慈门,可儿臣事先并不知此事,特来、特来求教。”齐珹兴没想到父皇如此开门见山,加上一路上自己并没有好好想一套说词,一时显得有些语无伦次,“忠慈门为我大周戍边有功,祖制向来尊之敬之,父皇先前的意思不也是留置忠慈门吗?”
“让你事先知道,朕的事情还办不办了?”齐镇宇的声音又高了一些,“尊之敬之,几代养着他们,养得燕州都快成他们的京城了,前些年把燕州给朕守了个大溃败,朕遵循祖制尊之敬之,朕把他们接到吴兴来养着,结果呢!你自己去看看他们在吴兴干的事,就差弄出来一个小朝廷!”
“父皇,据儿臣所知,忠慈门并没做任何僭越之事,父皇别误听了旁人的话,儿臣以为就这样清剿式的处置掉忠慈门,实属不妥。”齐珹兴索性直截了当地说了。
“太子殿下当然觉得不妥了,处置掉了忠慈门,您还能和谁暗度陈仓啊?您瞒得过臣弟瞒得过父皇吗?”齐璟兴阴阳怪气地接过了齐珹兴的话。
“璟儿,你回你母妃那里去吧。”齐珹兴还没来得及反驳,齐镇宇开了口。齐璟兴答了个“是”便退了出去,临走不忘向齐珹兴扬了扬眉。
“父皇,忠慈门现在在吴兴很得民心……”齐珹兴顾不上为自己辩解了。
“够了!”齐镇宇大喝一声,猛拍了一下桌子,震得茶碗里的茶水溢得到处都是,齐珹兴赶忙跪下来,说实话,印象中父皇很久都没有如此发脾气了。
“你今天是来干什么,想来质问朕为什么不告诉你吗?你自己问问自己朕为什么不告诉你!你那点心思全放在如何防朕上面了!”齐镇宇一声高过一声,吓得殿外的内侍都不敢喘气,齐珹兴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这一连串的发问实在是出乎意料。